葉卿清黛眉細蹙,盈水明眸中漸漸浮起了一些思量。好一會兒,才嚴肅地問道:“真的擔心他?”
齊靜沅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畢竟這種驚世駭俗的行為要是擱別家她早就被罰去跪祠堂了吧?可是她相信和父王恩愛了這麼多年的母妃定是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所以才大著膽子將心裡的秘密一股腦兒吐了出來。
“母妃不能答應你。”葉卿清看著她的眼睛道。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可心裡難免還是有些失望:“母妃是怕我出事嗎?您可以說服父王讓王府裡最厲害的護衛保護我一同去。”
“你可知道你父王馬上就要出征了?”
出征?
齊靜沅瞪大了眼睛,搖搖頭,她很少會關心朝政大事的。怎的好端端地就要出征了?印象中,除了小時候,父王幾乎從沒離開過她們。
“母妃為什麼突然說這個?”齊靜沅心裡已經有了些不好的預感,然而下一刻葉卿清的話就將這些全都證實了,“你父王此次去的正是齊燕邊境。少則一兩個月,多則一兩年,大齊和北燕終有一戰。現在燕雲琛還是北燕皇子,身份立場暫且不提,你若是就這樣不管不顧地跑去找他,若是落到了北燕人手裡豈不是讓你父王處處受制,甚至還會連累到他?”
這一番話說得齊靜沅滿臉通紅。就像她時常說的那樣,就算以後嫁了人,在她心裡齊子皓也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人,她是不可能為了所謂的兒女私情傷到他的。
“母妃,那你……能不能讓父王帶著我一同前去?聽說軍中也不是沒有女將領的……”齊靜沅想了想,搖起了她的袖子眨巴著一雙狹長而又誘人的眸子,就像小時候每次和她賴皮想要多喝一碗奶露或者是多吃一碗奶糕的樣子。
葉卿清不禁哂笑,女將領?那可都是巾幗不讓鬚眉之輩,如同她已經過世的祖母葉老太君,又向兩百多年前和開國皇帝一起作戰的明宸皇后,便是現在軍中也有,那都是鳳毛麟角。齊靜沅一個三五不知的黃毛丫頭懂得什麼?
“母妃——”齊靜沅一見葉卿清猶豫的樣子,就知道遊戲,遂加大了撒嬌的力度。
葉卿清笑著捏了一下她滑嫩的小臉蛋:“別再搖了,我只能幫你說說。這畢竟不是兒戲,十有**你父王不會答應,到時候可不準鬧事,更不準學逸兒那樣想要離家出走!”
“母妃最好了!”齊靜沅摟著她的脖子湊上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不像話!”葉卿清頗為嫌棄地拿帕子在自己臉上擦了擦,齊靜沅見狀笑得更歡。
晚上沐浴躺在床上之後,葉卿清見齊子皓似是心情不錯,遂試探著和他提起了這件事。
黑暗中,齊子皓的手搭在葉卿清纖細的腰肢上有一茬沒一茬地輕輕揉捏,半晌,才幽幽道:“讓她去吧,我會將她帶在身邊。”
葉卿清原以為齊子皓就算不生氣也肯定會立馬反駁,實在沒想到他能應得這麼平靜。
想了想,翻了個身子趴到了他的身上:“你是不是還打著什麼別的主意呢?怎的應得這麼爽快?”
葉卿清還能不瞭解他。
一來他將軍隊視為神聖之地,管教兵士向來以嚴苛出名。遠的不說,就是京都護衛營,這些年進去了多少世家子弟,一個個地都被他訓得服服帖帖的。他是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在軍營裡胡鬧的。
再來,他把嬌嬌看成心頭肉,更不會帶著她去冒險,更別提那個源頭還是燕雲琛,一個可能會在未來“搶”走他女兒的人。
齊子皓手上抱得更緊,使得她牢牢地趴在了他身上不至於滑落下去,大手放在腦後將她的櫻唇壓了下來,輕輕啃噬,貼著她的耳畔神秘兮兮地道:“天機不可洩露。不過你放心好了,難不成我還會利用嬌嬌?不過是捨不得看著她傷心罷了!”
事實上,齊子皓除了另有打算之外還擔心他離開後齊靜沅會獨自一人想方設法地跑去北燕。與其這樣,不如將她放在身邊自己看著。
“好了,咱們就快要分開好一段時間了,你是不是該好好補償我一下,嗯?”
齊子皓一個翻身將他們的位子對換了過來,葉卿清烏黑的秀髮如瀑布一樣鋪在身下,映得她雪白瑩潤的身子更如雪鍛一般光滑細膩,兩人髮絲交纏,映成了這世上最美的風景。
葉卿清莞爾一笑,纖纖玉手沿著他的背脊輕撫,抬起頭在他菲薄精緻的唇瓣上輕輕一啄,柔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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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豐十六年八月初,東齊景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