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為什麼會這樣?”深可見骨的傷口,四處分佈,有些甚至連皮帶肉都被撕開。
葉卿清捂著嘴哭了起來,這樣的傷,死前該受了多大的痛苦……
齊子皓將她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膛裡:“是蛇,應該是華蕭然用了馭蛇術。”
滇南國但凡正統皇室子女,無一不對馭蛇術十分精通。
他不知道霍琅和華蕭然之間到底打成了什麼條件,但能讓這麼多蛇全都湧向莊子,普通人做不到。
屋子裡只聽得到葉卿清壓抑著的抽泣聲和齊子皓的低聲安慰輕哄。
驀地,葉卿清抬起了頭來,對著齊子皓和齊浩南道:“子皓、皇上,我覺得背後真正的那個兇手肯定還沒出城!”
齊浩南凜聲:“今日一早已經有一隊人馬秘密前往北燕那邊了。”
言下之意,那些人不管是不是天水宮的人,可應當和北燕還是有關係的。燕容瘋了,誰知道是真是假,更何況,北燕還有燕旭不是麼?國與國之間,從來就沒有永久的和諧。
葉卿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些人或者說霍琅到底是不是天水宮的人。可很明顯,有人想要讓我們以為霍琅是為了燕少桓來向我報仇的,他沒有直接動我,而是朝我最親近的人下手。不管是欲蓋彌彰還是其他的原因,其中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想看著我難受,那這麼好的時機,他怎麼會輕易錯過。況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麼!”
齊子皓眼中一凜,立即吩咐齊東:“封鎖整個榮國公府,逐一排查。”
不僅可能根本沒有出城,極有可能人還在榮國公府裡,甚至就躲在暗處看著他們。
齊浩南也傳令下去將城門那邊嚴格搜查。
約摸一盞茶之後,齊東皺著臉走了進來:“王爺,府中少了一名花匠。而且他的衣服被扔在了牆角,應當是有人假扮的,且離開不久。”
齊子皓雙眼緊眯:“齊東,吩咐下去,四面展開搜查。北燕那個方向,你親自帶人去追!”
既然那些人的形式舉動與天水宮無異,那背後的人和天水宮定是有莫大的關聯。
“皇上、王爺,榮國公醒了!”
……*……*……
另一邊,完顏瑧坐在離開定京城的馬車中,仰躺在榻上,嘴角微勾。
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他的清兒還是那麼聰明,剛剛若非他走得快,只怕這會兒早已淪為了階下之囚了。
只是,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張淚顏,他又覺得即便是冒這一趟險也還是值得的。至少,是看到了一個真真實實的她。
真的看見了她哭的樣子,談不上心裡有多痛快,可到底讓他空虛的心稍微得到了一些滿足。
至少她會哭,是因為他,這也讓他覺得紅塵虛幻之中,唯有這一點點與她之間的聯絡能被他牢牢握在手中。所以,他不會消失,會時不時地在她生命裡出現一下,要她這輩子都無法心安理得地和齊子皓兩個人神仙眷侶、羨煞旁人。
榮國公府
葉卿清等人進到葉卿嵐房中的時候,他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和肖揚等人的阻撓,低著頭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大姐,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錯,你取了我的性命給祖母和孃親賠罪吧!”剛剛醒來從肖揚等人口中得知了老太君和江姨娘的事情之後,他恨不得拔劍殺了自己。如果不是他,也不會出這種事。
大姐罵得對,他就是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一時衝昏了頭將所有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他不配做葉家的子孫!
“到底是怎麼回事?祖母和芸姨為什麼好端端地會去霍雲歌住的別院裡?”
“是我帶她們去的。”
要查到霍雲歌在哪並不難,難的是守在別院裡的那些高手,他想著若是能讓祖母和孃親親自前去接人,大姐的那些手下再厲害,總不會動手的。
所以,他就告訴祖母因為他和霍雲歌一時糊塗在成親前有了孩子,所以大姐覺得霍雲歌操守不行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將人關在了別院裡。祖母雖然也罵了他幾句不守禮法,可老人家向來看重子嗣,即便生氣可還是陪著他一同去了別院。
葉卿清直接一個巴掌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臉上,她沒想到這個從小就優秀懂事的弟弟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滿嘴謊言,居然還在連自小疼他護他、為他謀算的祖母都算計進去了。難道她們這麼多人在他心裡都比不上一個霍雲歌嗎!
葉卿清情緒很激動,如果他不是葉卿嵐,不是她的弟弟,不是她們葉家嫡枝唯一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