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初皇上讓袁家和黃家兩位側妃詐死的時候,不是已經說過以後世上再無這兩人,也不准她們再洩露自己的身份嗎?袁濤這麼做豈不是在自尋死路?”葉卿清覺得稍微有些腦子的人都不會選擇這麼做,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上趕著去挑戰皇帝的權威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皇上當初已經算是手段仁慈的了,換做那狠心一些的君主只怕會直接要了那兩位的性命,一了百了。
齊子皓譏笑,並未開口。袁濤大約是覺得皇上當初因為這兩個女人的事給了兩家不少好處是在對袁、黃兩家讓步,所以覺得此刻只要他讓袁安然回來皇上還會和當年一樣吧!
可是那個蠢貨卻忘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皇上早已將皇位坐得穩穩當當,朝中也沒有任何勢力足以藉機篡位,即便真的是當初不顧先皇的賜婚聖旨,暗中逼得兩位側妃詐死的事情洩露出去,也動搖不了他的根基。這件事,若是放在皇上登位之初,說不定還能有些威脅。
端看黃家就知道了,黃閣老和黃夫人是唯一的知情人。可十幾年過去了,兩人愣是沒和當初那位隱姓埋名、遠嫁他方的黃側妃有過任何聯絡,權當她是真的死了。反觀袁家,當初袁夫人不忍心,將事情告訴了袁濤,並且還多次讓袁濤前去暗中探望袁安然,袁老大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皇上其實早都看在眼裡,不過是不予置理罷了!
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後,葉卿清替他絞乾了頭髮。
齊子皓擁著她躺到了床上,手上挑起了她胸前的一縷烏髮,細細在指間把玩,繼續與她說道了起來:“當初袁家和黃家因為這件事情在朝中受到了不少照顧。黃家因為黃閣老還在,再加上兒孫也算爭氣,一直處在權利中心。此次黃家又和榮國公府結了親,更是滿門尊貴。但袁家人才凋零,自從袁濤的父親過世後,職位最高的也就是袁濤這個太常寺卿了,而且袁濤能力有限,比不得他父親,坐到太常寺卿已經是到頂了。”
“你是說……袁濤不甘現狀?”葉卿清趴起了身,美睫微顫,急於得到答案。
想想也有可能,黃家和袁家境遇相似,可一個扶搖直上、一個卻停滯不前甚至隱隱有衰退之勢。兩相比較之下,有不平之心也是正常。尤其最近黃家風頭正盛,看在袁濤眼裡定然是猶如刀割。
齊子皓輕笑,其實他還有一點沒說,袁家之所以慢慢沒落,也和袁老大人以及袁濤的婦人之仁有關係。皇上當初既然已經允諾了會讓袁安然一生富貴,自然就不會虧待於她。況且袁家已經用袁安然來換了權利與富貴,就不該私下再做小動作。袁家暗地裡探望袁安然的行為既是欺君,亦是對皇上威信的一種懷疑。
天地君親師,袁濤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這種人,齊浩南自是不可能重用!
“袁濤看上了顧家,想要利用薑絲韻搭上顧家。”一門尊貴,又娶了兩位公主,若是能和顧煜成為連襟,自然是大有裨益。
葉卿清蛾眉蹙起,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遂將薑絲韻企圖挑撥她和思思之間關係的事情告訴了他。
齊子皓手下一頓,鬆開葉卿清的秀髮,雙手枕在了腦後,黑眸亦明亦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抿著唇道:“這件事我知道了,回頭會多加註意些的!”
……*……*……
兩日後,顧夫人帶著大小姜氏光明正大地來到了定王府門口。
可是一下馬車,薑絲韻卻不顧旁人的阻止,直接跪在了定王府門口。
“你這是作甚?”顧夫人下意識地虎下了臉,隨即又換上了一副輕柔的語氣,“這般跪在定王府門前太過失禮,況且沒得傷了自己的身子。你放心,有我在,王妃娘娘到底還是要給顧家一些面子的!”
薑絲韻一身米白色衣裳,緊咬著唇瓣淚水漣漣地搖了搖頭,泫然欲泣道:“謝謝夫人好意,婢妾只是賤命一條,若是跪在這能打動王妃讓我們母子相見的話,便是讓我跪上三天三夜也沒什麼不可的。”
顧夫人眼中閃過不虞,這女人可真是會就杆子往上爬,她壓根就沒鬆口讓她進顧家,她倒是在她面前自稱起婢妾來了!這豈不是將自己當成煜兒的妾室了!
定王府地處繁華地段,周圍鄰居都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這幾日關於顧傢俬生子的事情沒少在私下流傳,這會兒見到定王府門前的情景,不少人家的小廝都探著腦袋打聽起了情況。漸漸地,一些百姓也圍了上來指指點點。
姜夫人直接就抹著帕子撲到了薑絲韻身上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妹妹,真是太命苦了!都是那負心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