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中心的定王府也沒有人再開口追究,其他人便也只當看了一場笑話。安一峰新中航雖然已經覺得今晚之事太過詭異,處處透著破綻,卻又找不到哪個破綻的源頭,亦或者是今日這事的用意。當然,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是悔之晚矣了!
安一峰低著頭悶悶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接下來宴會如舊,可是卻好像多了一分僵硬。
而楚天詢對上了齊子皓的視線,暗中對他恭敬地微微點了點頭,像是在表達著某種意思。
安瑟舞被人帶了下去,只是齊靖霄在看到她眼底的那一抹憤恨之時,對著身後的護衛低聲吩咐了一句。
“你又打的什麼什麼主意呢?”齊靜沅轉頭看了一眼那個離開的護衛,好奇道。
齊靖霄嘴角勾起,眼中一絲狡黠流轉:“沒什麼,就是讓安瑟舞瘋下去而已。”不管此刻是真的還是假的,以後她再也不會有機會做個清醒人了!
齊靜沅努努嘴,目光轉向了別處,正好對上了斜對面的燕雲琛,甜甜地朝著他一笑。燕雲琛的眉頭縈繞著點點愁思,但還是對著她勾起了嘴角。
這一幕看起來極其和諧溫暖,可看在科林瑾眼裡卻是極其礙眼。他湛藍的眸子緊緊眯起,看著燕雲琛的目光銳利得就像黑夜裡盯上了一隻瀕死獵物的猛獸,握著酒杯的手青筋畢露,若非很好的掌控力,定然會將之當場捏碎。
壓下心裡的雲湧,他端起酒杯仰頭倒了下去。
亥時初,從宮裡參加宮宴回來的馬車停在了定王府門口。
齊子皓和葉卿清剛下馬車,一個墨色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徑直跪在了齊子皓面前:“見過王爺、王妃!”
齊子皓見到來人,嘴角泛著嘲諷,譏誚道:“你這般大喇喇地不顧身份在定王府門口等著本王,就不怕你在西秦的那三年前功盡棄?”
科林瑾沉默以對,低著頭,是以眾人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齊靜沅見到他的時候卻意外地平靜,就像見到一個普通朋友一樣,在他抬起頭時,朝著他笑了笑。這些天,好像她的生命裡從未有過科林瑾這個人一樣,不是刻意地將他忘了,而是很奇怪地沒有想起來。
或許,還是葉卿清當初說得對,當齊靜沅遇到那個命中該屬於她的人,便能自然而然地從科林瑾的陰影裡走出來。
但是這抹笑容卻在科林瑾心中漫起了無邊的恐懼,一種再也抓不住她的恐懼,一種將要永遠失去她的恐懼。
這抹笑容裡透著疏離陌生,完全沒有了往日裡的燦爛溫暖,也不想對著燕雲琛時的嬌俏親暱。
“王爺,屬下能否和您單獨一談?”科林瑾忽略了齊子皓對他的不喜,依舊以一個屬下的身份問道。
事實上,他從不是他的屬下,齊子皓也未曾將他當過自己的屬下。但是在科林瑾的心裡,他將自己擺在了這個位置。也就是因為如此,曾經的他對齊靜沅望而卻步,在尋找著與她平等的機會。
齊子皓略微思忖,對著葉卿清道:“先讓丫鬟們陪你回去。”
隨後特意吩咐了齊靖霄一聲:“將你姐姐送回去!”
齊靜沅一頭黑線,父王這行為怎麼看起來有些幼稚呢?難不成還擔心她心裡在惦記著科林瑾?無奈地搖搖頭,跟著弟弟妹妹一起進府去了。
茗水院的書房裡,昏黃的燈光輕輕搖曳,齊子皓坐在書桌後面,而科林瑾則微微低頭站在書桌前,兩人皆是沉默。
這番情景,倒是和三年前科林瑾離開的那個晚上如出一轍。
齊子皓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開口道:“有什麼話要與本王說?”
科林瑾突然跪下身子,卻抬起了頭以齊子皓對視:“王爺,三年前,您曾說過,想要……想要將郡主嫁與我,不知是一時玩笑之言,還是……”
“你覺得呢?”齊子皓漫不經心地反問道。
科林瑾俊眉皺了起來,直直道:“屬下有心求娶郡主!”
“哦?”齊子皓輕笑一聲,“你能給她什麼?”
科林瑾略思,眸子裡隱隱閃過一些自信的色彩:“這三年,屬下在外面有了自己遍佈四國的鋪子,而且西秦那邊,也滲透得差不多了。只等著這次回去,定可報了當年的滅門之仇。請王爺再給屬下一年時間,一年後屬下定能以這天下最珍貴的東西來做聘禮求娶郡主,並且一生愛護。”
“最珍貴的東西……”齊子皓輕聲呢喃,嘴角輕輕勾起,“南海的鮫人之淚、雪山之巔的萬年雪蓮、還有極地之漠的鍊金紫冠?你指的是這些?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