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皇女夫王氏則是濃妝豔抹,身著桃粉色宮裝,外罩了一件淡粉的輕紗,滿頭珠翠,看起來雖是嬌豔欲滴,卻難掩刻勢利之相。穆遠看到他便想起了當初賞花宴上,只見過一面的五皇女。頓時對於王氏也沒了多少好感。
再後面的沈氏年紀還小,長得倒是無可挑剔。但想來或許是因著位份太低的原因,面上總是有些怯意。
“沈平夫是去年方才嫁給六殿下的,正是新得寵,所以六殿下便帶著他來了。”錦書在一旁不失時機地為穆遠答疑解惑。
穆遠點點頭,他也曾聽清泱說起過六皇女風流倜儻,倒是個肆意灑脫的人,所以對於一介平夫能夠出席也不感到意外。
“您正對面的是三皇子,已經定親給韓尚書家的小姐了。他旁邊坐著的是六皇子,今年才十歲,同我家主子很是合得來,所以非要來了。”錦書說到六皇子時掩著嘴笑了笑,看來是與六皇子相熟的。
他一一為穆遠介紹,穆遠也記下了幾個人。然而這其中關係雜亂,他也不急於一時弄清楚,便打斷了錦書。
“就這樣吧,再多我也記不住了。”穆遠擺了擺手,錦書馬上噤聲了。
“公…,君上,您可真厲害,怎麼多人亂七八糟的都記住了。”穆封在穆遠身後感嘆道,方才錦書八面玲瓏地介紹,叫他一句話也插不進去,此刻終於得空說話了。
穆遠笑了笑,沒有理會穆封的誇讚。他用眼神示意穆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穆封是久跟著穆遠的,穆遠一舉一動都能夠猜出意思來的,此刻他手腳麻利地倒上了一杯酒。穆遠接過來讚許地點點頭,放在唇邊淺酌了一口。
此刻賓客都已入席,歌舞佳餚都上來了,一時間氣氛正濃,眾人談笑言語,紛紛祝賀。
“王哥哥,你戴的鐲子真好看。”沈氏到底年紀還小,忍了一會兒便繃不住想要和人說話。但是他周圍坐著的都不熟悉,看到王氏的鐲子好看便誇讚了一句,以期藉此開個話頭。
“好看嗎?”王氏抬了抬手,寬大的袖子往上滑了一點兒,將原本隱隱約約露著一點兒的鐲子全都露了出來。“這是我家殿下前日送我的,不是什麼稀奇東西,只是個南紅瑪瑙手串罷了。”說著滿不在意地從手上摘了下來遞與沈氏細看,但眉眼間卻是難掩得意炫耀之色。
沈氏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看了,又誇讚了一番才遞給了王氏。六皇女乃是小侍所生,雖然同是皇女,身份卻不比蘭君所生的五皇女高貴。而沈氏又是平夫,便更加比不上王氏了。他出生寒微,也是跟了六皇女才見了些世面,此刻看了好東西難免驚歎。
王氏漫不經心地接過來重新戴上,從椅子靠背上直起身子來說道:“我這也算不得什麼,你瞧見穆正君頭上的青玉簪了嗎?聽說是七皇女親自挑了又親手送去的,那才是好東西,先不說別的,但是那份心意就不是尋常物件兒可以比擬的。”
穆遠皺了皺眉,不意話題居然引到了自己身上,他不願意與王氏等人討論什麼首飾穿戴。其實他生於穆家這樣的豪門大族,父親又是嫡公子,自然是從小見慣了奇珍異寶的,所以對於這些外物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加之他性子自小便比旁的男子孤傲冷淡些,更是不屑於談論這些瑣事。
可是王氏話音不小,一語出口便引來不少人關注起穆遠頭上的髮簪來。而夾在王氏與穆遠只見的周氏更是難得好奇地問了一句,“果然如此嗎?穆正君真是好福氣。”
蕭瑾瑜坐在正中上位,他聽聞過穆遠的性子是與旁人不同的,此刻他見穆遠無意與眾人虛與委蛇,生怕冷了場子,便出來搭話道:“穆正君與七皇妹新婚燕爾,七皇妹自然是什麼好東西也肯送的,至於多花些心思,也是應該的。我們男兒家不就是盼著妻主肯花些心思在自己身上嗎?”
眾人聞言都掩面而笑,紛紛說起太女對他是如何的好來。六皇子更是心直口快地說道:“太女姐夫,太女姐姐都給你辦這樣盛大的生日宴了,難道你還要羨慕別人嗎?”
蕭瑾瑜聞言笑了笑,心裡唯恐穆遠被冒犯了不高興,便又拿起一杯酒來對著穆遠道:“穆正君可願賞臉與我同飲此杯?”
穆遠對於蕭瑾瑜倒是又幾分好印象,也不願為了小事叫他為難,也就順勢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道:“今日您是壽星,要喝也該是穆遠敬您才是。”說著遙遙舉杯,然後一飲而盡了。
蕭瑾瑜見穆遠豪爽,也抬手以寬大的袖子掩著面喝盡了杯中的酒。
一時間氣氛又恢復的原樣,小小的風波被蕭瑾瑜不動聲色地化解了。
錦書怕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