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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韻的眼眶明顯泛紅,“我勸你最好懸崖勒馬,儘快把我送回京城去,免得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

“……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我為什麼要把你送走?”齊博倫咬牙切齒地說:“我們連孫子都快滿週歲了,你還要跟我避嫌嗎?”

一臉氣急敗壞的他一面說一面伸出手想要把安靈韻拉上床來,帶著隱晦擔憂的眼神,更是時不時的落到安靈韻額頭的傷口處,生怕她自己一個不小心又給碰到或者扯痛了。

“這些瘋言瘋語,我勸你還是少說為妙!”安靈韻對於齊博倫話語裡所洩露出來的訊息根本不為所動,人也不住往後縮了縮,“嘴上的便宜佔多了,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整個人都險些沒縮到偏房擺放著茶盞和各色精緻點心的桌子底下去。

齊博倫面色鐵青的與安靈韻對視,如同實質一般的銳利眼神逼迫的人條件反射的就想要向他討饒。

而安靈韻即便是額上的傷口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昏沉,但依然強打起精神寸步不讓的與前者對瞪——瞧那打腫臉硬要充胖子的倔強架勢,哪裡有半分想要示弱的跡象。

這樣的安靈韻讓齊博倫簡直就有如耗子拉龜,無從下手。

從對方此刻的臉色就知道她已經是強弩之末的齊博倫用力攥了攥拳,強自按捺下滿腔的怒意,板著一張俊美逼人的面容道:“我是不是再佔嘴上的便宜,你自己心中有數——我高貴無匹的郡主娘娘,你遠比我所能夠想象得到的,還要狠心和薄情,我,齊博倫,當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說完這句話,為了避免自己在做出什麼憾恨終身的舉動,齊博倫從床上翻身而起,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他一走,如蒙大赦的安靈韻那挺直的背脊就彷佛被什麼硬生生折斷一般,整個人都頹落在地面上,原本因為與齊博倫對峙而有了些許血色的面容又重新變得灰敗慘淡起來。

齊博倫一離開安靈韻的視線,原本因為怒火而變得失控的理智又重新有了迴歸的跡象。

背靠著偏房門口的框柱,齊博倫揉了揉自己有些刺痛的太陽穴,對小心翼翼來到他面前行禮的青襖小婦人婆媳倆個略略頷首,言簡意賅地下令:“把夫人從地上扶到床上去,好好照顧她,注意別讓她再受傷。”

婆媳倆個膽戰心驚的應了,小心翼翼地從齊博倫身邊走過,慌不迭地到偏房裡去伺候人了。

房門口又重新恢復了針落可聞的寂靜。

齊博倫不懂女兒心。

他在很多年就沒有了母親。

他父親齊家老祖是個和他如出一轍的修煉狂,除非必要很少把視線投注在自己的幾個子女身上。

父規子隨,不知不覺的,齊博倫自己,也變成了這樣的人。

管生不管教,還美其名曰讓他們自己成才。

不過,好歹,齊家老祖還記得為他的兒女們認真踅摸一門好親事,讓他們不至於在這方面矮了別人一截。

但是,齊博倫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的父親之所以會破天荒的這麼做,不是為了所謂的替子女著想,而是想著出一口惡氣,至於是為了什麼而出氣,那就是另一段掌故了,此時暫且按下不談。

由於家中沒個女主人,男主人又歷來不管事的緣故……齊博儉和齊博倫兄弟倆個到了該知人事的時候,也沒有誰會熱心腸的給他們精心挑選出幾個通房來,反倒是他們的兩個庶出弟弟,早早就在他們姨娘的安排下懂得了什麼叫魚水之歡,什麼叫延續香火。

安靈韻是齊博倫的第一個女人。

當年他們在京城白鹿巷齊家的宅子裡,不但沒有任何媒妁之言的私自拜堂成親,還膽大包天的藉著幾本從書鋪裡買來的春宮圖以洞房花燭的名義偷嚐了禁果,也是到那個時候,齊博倫才知道這世間居然還有如此美事,讓人流連忘返,情難自已的百般痴迷,千般俯就。

齊博倫之所以會這麼多年都對安靈韻戀戀不忘,除了對她的深厚感情和在安王府所受到的奇恥大辱外,未嘗沒有安靈韻是他第一個女人的緣故在其中。對男人而言,與自己有親密關係的第一個人,總是刻骨銘心,難以忘懷的。

正是因為這份難以忘懷,讓齊博倫過去多年在重新與安靈韻重逢後,沒有任何掛礙的就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盡數傾瀉在對方的身上。與此同時,他也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應該是和他一樣的,一樣的對彼此刻骨銘心,一樣的對彼此難以忘懷。

如今,這份理所當然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笑話。

剛才在與那雙充滿著戒備和仇恨的眼眸對視時,齊博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