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詔“嗯”了一聲,“退下吧!”
這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錢富叩拜,起身告辭!
他不敢多問。
皇后娘娘近來都住在山中曉築,皇帝一個人住在宮裡,脾氣有些陰晴不定。
有時候連他們這些老人,都摸不準皇帝的想法。
錢富找到林書平,打聽打聽。
“陛下心情如何?”
“不好說!”林書平也不含糊,老搭檔,他也不隱瞞,“你也知道陛下因為陳年舊傷作祟,時不時犯病,心情忽陰忽晴。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陛下既然沒有當場發作你,就意味著陛下對你交上去的資料基本滿意。你再接再厲,爭取再弄點訊息,陛下龍心大悅,過往的事情自然不再追究。”
錢富暗暗點頭。
此話沒錯,他得再弄點訊息回來。
西涼的訊息,要時時關注。
海外的訊息,同樣需要時時關注。
二皇子和汝陽公主都在海外,陛下那麼寵愛汝陽,一定想知道汝陽公主的近況。
……
劉詔很煩躁,身上隱隱作痛,估摸著是要下雨。
提前將膏藥貼在病痛處,略作緩解。
可是卻緩解不了他煩躁的心情。
偌大的皇宮,冷冷清清。皇后不在宮裡,他連個去處都沒有。
“準備車馬,朕要去曉築!”
林書平看了眼天色,“陛下,今兒可能會下雨。不如明兒再去。”
“下雨怕什麼?全程水泥路,莫非還擔心車輪陷在淤泥中拔不出來嗎?”
林書平被噎住,只好去安排車馬和侍衛。從景耀門偷偷出宮,瞞著朝臣前往曉築。
半路上他才想起吩咐宮人,“傳朕口諭,讓齊王每日到政事堂聽差。沒有要緊的事情,就別來煩朕。”
宮人領命而去,前往齊王府宣佈口諭。
齊王當著妻子孫七娘的面,吐槽皇帝,“父皇從曉築回宮還不到十天,又去了曉築。當初母后就勸他別回宮,在曉築一直住到秋天,他不聽。結果怎麼樣,還是忍不住跑回曉築。父皇就是愛折騰!”
孫七娘抿唇一笑,“父皇和母后的感情真好!父皇一個人在宮裡,委實寂寞。去了曉築也好,帝后二人相伴,日子才過得有意思。”
齊王劉御微微搖頭,“父皇身體不舒服,母后不在身邊,他心情肯定煩躁。”
孫七娘一臉緊張,“父皇的身體不要緊吧?”
“陳年舊生,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忍一忍也能過。就是太折磨人!太醫也說了,只能緩解,沒辦法根治。這是當初受傷,沒能及時處理傷口留下的病根。”
孫七娘一把抓住劉御的胳膊,“若是有一天,萬一你也受了傷,一定要及時處理傷口,不可貪年輕就隨便應付。父皇前車之鑑,你一定要吸取教訓。”
齊王劉御反手握住孫七娘的手,“你不要杞人憂天。本王沒什麼機會上戰場,不會受傷的。”
孫七娘依舊一臉緊張兮兮的模樣,“不怕萬一,就怕一萬。你一定要答應我,一定要保重身體。”
齊王劉御笑了笑,“好,我答應你!小舅子的差事,你直接回絕他吧!他不是楊相公,沒有驚才絕豔的才華,也不是天才一般的人物。叫他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按部就班的升遷。妄想一步登天,複製楊相公的升遷之路,本王說句不客氣的話,小舅子缺少自知之明,且好高騖遠。你一個字不改,將本王這番話原原本本複述給他聽。若他還來打擾你,你知道該怎麼做。”
孫七娘連連點頭,“王爺放心,我會和他說清楚,叫他腳踏實地。若他不聽,等到明年找個下等縣,將他外放十年八年,看他還怎麼折騰。”
齊王劉御笑了起來,“你倒是狠得下心。下等縣條件極為艱苦,官員視為畏途。”
“我那小弟就是欠教訓!有些事情,王爺不便出面,就由我來料理他。”
“好!這事我就交給你來辦。”
“王爺放心,我不會讓孃家人敗壞了王爺的名聲。”
“本王的名聲不要緊,本王只是不喜歡沒有真材實料卻好高騖遠的讀書人。”
“王爺敬佩楊相公,為何不曾去拜訪楊相公?”孫七娘好奇地問道。
劉御笑了笑,說道:“楊相公算是本王半個師兄。當年本王年幼,每日在山河書院讀書,時常和楊相公陳將軍一起聆聽先生們的教誨。如今他貴為中書令,身份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