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的從他身上爬起來; 每次剛睡醒腦子都不太清醒; 她問:“沈屹; 幾點了?”
沈屹輕慢的笑了一聲,“現在怎麼不叫沈先生了?”
陸晚晚被他說的有些尷尬; 只好趁機轉移話題,“我去喝杯水。”
等她端著水杯從廚房裡出來; 沈屹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表情沉靜,周身氣壓有些低。
陸晚晚站著聽了一小會兒; 雖然並不是很懂,但大概也知道電話那頭似乎沒有在說什麼好事情。
沈屹最後說了聲; “我知道了,不用管。”
然後就掛了電話。
陸晚晚一抬眼,男人轉過來恰巧就對上了她的視線。
她咽咽喉,問:“怎麼了?”
她又用更加小心的語氣; “是不是你工作上出了什麼事嗎?”
也該到沈屹的小公司被整破產的劇情,加上他的臉色實在談不上好看,陸晚晚才試探的問問他。
“嗯,不算大事。”
甚至都算不上事,只是有人非要作死要找他的麻煩。
陸晚晚沉默著看了沈屹半晌,他穿著家居服在家時,鋒芒和戾氣都很好的收斂起來,眉眼間神情淡淡,瞳仁烏黑,氣質乾淨。
她看了一小會兒便低下頭,生怕多看兩眼就被這個人給誘惑。
沈屹的魅力,她感受過好幾回。
他聽話乖巧時的模樣,沒人能招架的住,真實的陸晚晚本人是個從來都不肯好好上課的人,和他就是個明顯的對比。
每次查校服她都會被逮住,或者是被教導主任給罵上一頓,又或者是在教室門口罰站半節課。
好幾次被罰了之後,沈屹皺著眉,無奈的問:“你就不能好好的穿一次校服嗎?”
陸晚晚是個有點任性的小女孩,仰頭和他抬槓,“我就不。”
這還不算完。
她還很任性的將他身上的校服也給脫了下來,佯裝兇惡,齜牙道:“你以後也不許穿。”
陸晚晚也沒想到沈屹會這麼順從她,從哪之後,年紀第一的沈屹也再也沒有穿過校服,教室門口被罰站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她前兩次折了心,實在太正常。
沈屹若是想叫一個人喜歡他,並非難事。
“晚晚。”沈屹伸出兩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輕笑一聲,問:“今天被欺負了?”
應該是被欺負了。
彈幕上罵的那些話,沈屹其實都看見了,他想著讓陸晚晚吃點苦頭也好。
陸晚晚撇開臉,不太自然的回:“算。”頓了頓,她又說:“當然,我也不可能白白被欺負。”
夏枝說的那些話,她都記著呢。
總不能還指望她很大度的不同夏枝計較,今晚沈屹出現的時候,陸晚晚也不是沒想過要借他來打夏枝的臉。
想了想,她還是沒這麼做。
沈屹微怔,本以為陸晚晚會發一次脾氣然後撂挑子不幹,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陸晚晚頭思考了一下,巴掌大的小臉微微往上仰了仰,啟唇輕聲問:“離婚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沈屹抬眸,漫不經心的笑了笑,“你最好還是不要提起這件事。”
他的視線有些冷,沈屹看得出來,陸晚晚對他有種莫名的恐懼,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這種恐懼來源於何處。
等了片刻,陸晚晚直直迎上他的視線,吐字道:“我不。”
和當年她刁蠻要求沈屹不許穿校服的語氣一模一樣。
“……”
“我就要提。”
“……”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打好了,放在客房裡,你自己去看,沒什麼問題就簽字。”
“……”
陸晚晚說完,也沒有去管沈屹臉上是什麼表情,轉身進了主臥。
沈屹就這麼被她趕去了客房,書桌上端端正正擺了份離婚協議書。
隨便翻了幾張看了看,男人的唇齒間溢位一聲輕笑,隨手將協議書丟進了抽屜裡。
上面的條條框框其實並不嚴謹,不過在財產分割方面,倒是寫的很清楚。
五五分,錢還有不動產都是一人一半。
*
陸晚晚回房之後,渾身鬆懈,她似乎很久都沒有在沈屹面前任性過了。
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
洗完澡,套了件睡裙便滾上了床,陸晚晚開啟電腦開始看她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