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客氣,卻並無殷勤套近乎之舉,因為他知曉蕭清淮性子冷淡,不愛與人說笑玩鬧,凡事止乎於禮,共處才會和諧融洽,南毅這套賣乖的功夫,對南老夫人很有用,可對性子與南瑾幾乎一路的小五同志……只會適得其反。
果不其然,蕭清淮不接茶碗,只口氣淡淡道:“我不渴。”
有時喝茶並非全為解渴,也是一種禮儀的象徵,蕭清淮這般冷冷淡淡的態度,讓南毅的面子甚是尷尬,不過,他好歹還記得這位姐夫是天潢貴胄,並非普通人家的姐夫之流,倒也不敢使性子摔茶碗,大怒著撒潑。
南毅正舉著茶碗躊躇不定之時,蕭清淮已站起身來,身姿優雅的衝南老夫人做了個揖,緩緩道:“本該與老祖母多說會話,只是還要去拜見岳父岳母以及各位叔伯,小婿便與皇子妃先告辭了。”
南姍便也順勢站起身,言語和姿態,無一處不顯恭敬之意:“祖母,孫女先告辭了,待拜過爹和娘,就再來與您老說話。”——不過,她大概沒空再回來。
蕭清淮不再多言,見南姍走回自己身邊後,再度牽起南姍的手,似乎一刻都不願多留,很快便拉她出了屋子,還沒走出多遠,便聽到南毅不加掩飾的抱怨聲:“祖母,您瞧,我剛才多懂事啊,可姐夫壓根就不理我,是不是姍姐姐……在姐夫跟前說我的壞話啦……”
——你臉咋那麼大恁,我還說你壞話……南姍瞅向俊臉微沉的老公,低聲道:“殿下,我毅弟弟他……”很有藝術性的停頓之後,便輕聲細語道:“我這幾日說過什麼話,殿下最為清楚了,是吧。”
蕭清淮偏臉看向南姍,本要張嘴說話,眸光卻突然一凝,低咳一聲後,停下步子,將南姍圍在頸間的一條狐皮,伸手替她又攏緊了些,偷偷眨了眨眼,柔聲囑咐道:“姍姍,天冷得很,你圍好脖子,千萬別凍著了。”
這番話說得溫柔入骨,南姍卻聽得臉如滴血,小五同志話裡的潛臺詞明明就是——媳婦兒,你可要捂緊你的脖子,上頭曖昧的歡愛痕跡,可別讓人瞧見了。
嗷,小五同志,你到底是屬牛還是屬狗啊,當牛時就狠狠拱她,當狗時,還沒個輕重的咬她,你咬就咬了,可為毛還咬到連冬天的衣裳,都無法遮住的地方啊。
早晨之時,面對南姍的羞憤難當之狀,蕭清淮微紅著臉安慰小媳婦,這會兒正是冬天,咱們拿東西遮住也就是了……若是夏天弄成這模樣,南姍絕對木有臉回家見爹媽了。
瞅著妹妹與妹夫的親密之狀,南笙忍不住別過臉,喂,有你們這麼秀恩愛的麼。
幫南姍整理好圍脖的蕭清淮,又恢復成一幅神色淡凝的模樣,往南府正廳行進,正廳明顯比南老夫人那裡熱鬧許多,南姍放眼瞅去之後,嘴巴有點想抽筋,腫麼會有這麼多的人,這都是……來喝她回門酒的?難怪這回沒有一窩蜂的聚在南老夫人那裡熱鬧,反而挪到了更為寬敞的正廳這邊。
因來人著實有點多,蕭清湘大嫂嫂單為蕭清淮簡略引薦的功夫,便差不多磨蹭到了快吃酒菜的功夫,面對南姍的七大表姑表舅八大表姨表叔加一長串的各種兄弟姐妹,蕭清淮大多隻簡單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其中說過最多話的,當屬南芙和南梵,南芙和蕭清淮算是舊相識,而南梵因為胖得太過肉嘟嘟,成功吸引到了蕭清淮的注意,唯一讓蕭清淮當場送出貼身之物的,便只有南離和南果。
在蕭清淮被引著認人時,溫氏將三日不見的寶貝閨女,攬在身邊坐著,又是噓寒問暖,又是關問起居,不用開動腦筋想問題,嘴上已自然而然問了不少話,南姍一一細緻答了親孃的問話。
而另一旁的南瑾瞅著閨女,有點黑臉,自個閨女眉梢眼角羞答答的春意,宛如破土而出一般,明豔且嫵媚。
溫氏自也瞧到女兒的改變,新婚夫婦本就極易親熱,尤其是姑爺這種從沒開過葷的毛頭小子,一旦嚐了新鮮後,就會控制不住的加餐,溫氏笑盈盈和閨女說話之時,因離得格外近,冷不防瞅到女兒耳垂下方,竟有一小團被噬咬過的嫣紅痕跡,心裡頓時也頗不是滋味。
待蕭清淮見完人,回頭尋小媳婦的時候,小媳婦身旁的岳父,神色頗為不善,岳母的目光中也帶著某種譴責之意,蕭清淮瞅著被岳母攬在身邊的小媳婦,知曉應該是他留下的某些痕跡被瞧見了……做都做了,就是再瞪他,他也不能把那些痕跡再變沒有啊,便面色如常的裝作——我什麼都不知道。
接著便進入宴飲階段,南姍就坐在溫氏旁邊,南姍一伸手夾菜,手指上一溜的金玉寶石戒指,便光彩奪目的顯露無疑,更別提她頭上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