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半晌,老孟看夏珍珍沒有鬆口的意思,最終只能無奈道,“我到底是老了,還請二奶奶另選個年輕管事吧。只好歹容我一兩年,別鬧得太過沒臉。”
他是真捨不得放棄這個肥差,可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不得不放手的時候了。再強行把持下去,只怕多少年的苦勞都要給人忘光,反而在主子跟前結怨。
他確實是老了,各方面的精力大不如前,而大兒金墨如今跟著寧懷璧,一心奔前程,還要給庶出兒子掙家業,是萬萬不會回來的。小兒孟保柱又是犯了錯被驅逐出村的,除非主子發話,否則也不可能回來。
女兒媳婦倒是願意出頭,卻到底是女流之輩,不可能拋頭露面,所以後繼無人的他,只能放手了。
看他還算識趣,夏珍珍的神色這時才和緩下來。
孟老莊頭這些年把持著下溪村,從不讓人越過他去,也是招了不少怨言。而從他家翻修的新瓦房,還有孫兒孫女的穿戴上亦可看出,這老頭佔著莊頭的便利,這些年也當真撈了不少好處,該知足了。
雖說換個人也會如此,但將利益均攤給更多的人,不也能讓更多受益者願意賣命?
夏珍珍不懂什麼大道理,卻知自家的大掌櫃,每隔幾年也是有升有貶的。
有能力的,貪些小錢無所謂,但絕不能放任一個掌櫃始終佔著某個鋪子。這樣就算原本沒問題的,最後也會鬧出大問題。
須知,人的胃口都是一點點慣出來的。
所以夏珍珍不客氣的收回了老孟的莊頭之職,也要適時給他兩顆甜棗,“你家大媳婦,還有閨女都幹得不錯,她們管著的事,繼續讓她們管著。回頭我先尋個副管事來,你慢慢交接著就是。”
孟老莊頭聽明白了,謝了主子恩典,回頭更加盡心盡力的忙活去了。只晚上歸家,孟大娘聽說要把莊頭之職交出去了,心疼得眼淚直流。
“那些殺千刀的,他們在背後鬧騰,怎麼就拖累上咱們?”
孟老莊頭越發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