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只此事上,便有些對不住戚老都督了。他雖不至於爭功,但底下人卻不好不賞。回頭還得想個法子,替他底下的人爭一爭才是。”
寧芳眼珠一轉,倒是給出了個主意,“你看這樣好不好?如今既然孩子找回來了,總不好不答謝陛下。讓那些士兵組織災民,趁天黑在城郊放一回孔明燈,寫上為陛下祈福的話,想必皇上最是喜歡。”
永泰帝一向好大喜功,最愛被馬屁。
如今四處冰天雪地,放孔明燈也不怕引發火災,且所費著實有限。但若是弄上幾千上萬盞,這個效果還是十分的震撼人心。
程嶽覺得十分之好,嘴上卻是取笑,“虧得你沒去當官,否則定是奸臣無疑!”
寧芳道,“我也不是隻會拍馬屁,這不是為了給將士們爭功麼?再說災民們的孩子找回來了,但不還有些從別處拐來的孩子?你給戚老都督提一提,讓他派手下有功之人,把那些孩子送回家去。這不僅是功勞,也是正經功德事呢。”
“這還象句話。”程嶽提筆就開始給戚昭義寫信。
寧芳又道,“至於我師兄和韓小侯爺白拿了功勞,不如就讓他們出錢,給那些出了力的兄弟們發些年節之物,如此可好?這話我去說,想必師兄不敢推辭的。”
正說著話,謝云溪和韓褘聯袂來了,進門就賠罪。
“……無端端搶了功勞,只怕王爺難做。便將皇上賞賜的東西換了些銀錢,王爺瞧著打點一二吧。”
看他二人還算識趣,程嶽臉色也緩和了些。
“若不是王妃求情,必不肯依的。”
即刻寫了帖子,把寧芳的主意寫上,連同他們送來的銀錢禮物一起,命人給戚都督送去了。
誰知謝云溪聽了,又贊起來,“還是師妹聰慧,且惦記著我。”
看程嶽瞬間拉下來的臉色,韓褘急得直給大舅兄擠眉弄眼。
這當著人家丈夫的面呢,哪有這樣跟人家妻子套近乎的?
可這位機敏過人的謝探花,卻假裝沒看到,依舊膽大包天道,“恩師不在,師妹就是我最親近的人了。這回好不容易升了官,正該我們兄妹共賀。王爺要不備些薄酒,讓我和師妹小酌幾杯。”
程嶽的臉已經徹底黑了,冷聲道,“王妃家務繁忙,怕是沒空。小謝大人親妹猶在,如何倒尋上區區一個師妹?若是差這頓飯錢,本王倒可以送你一桌酒宴。如今天色不早,還是早些回去吧!”
被掃地出門的韓褘很是沒臉,埋怨起謝云溪,“舅兄也是的,怎麼在王爺面前就胡言亂語起來?”
謝云溪卻道,“你小孩子家的,不懂這些事就不要亂摻合了。趕緊回家去報喜吧,你幾日未歸,長公主肯定也等著急了。”
韓禕只得走了。
謝云溪這才嘆息一聲,黯然離開。
韓褘到底年輕,不懂人心。
程嶽越討厭他,就證明他越是在意他的師妹。本來說好的幾年之後放寧芳離開,估計是難了。而他,一次又一次的故意挑釁,為的是什麼呢?
當然是為了他的師妹。
因為人,尤其是男人,都是有些犯賤的。越是不容易得到的,越會珍惜。知道身邊時刻有個覬覦者,程嶽對寧芳只會越來越在意,越來越上心。
謝云溪知道這麼做,會把師妹越發推程序嶽的懷裡。可那樣被重視被在意的師妹,也才會越發的幸福啊!
比起師妹的幸福,他的這些難過心傷又算得了什麼?
回了家,得知他升官的訊息,白姨娘自然是高興極了。
可高興過後,也覷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如今你妹妹算是終生有靠了,要是你也能早日定下,你爹在九泉……”
謝云溪卻打斷了她,“姨娘,別催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心裡有數。”
總之,在親眼看到師妹幸福之前,他是不會考慮自己的。
姨娘嘆息一聲,不再多說。
沒幾日,永泰帝這夜正咳得難受,忽地連材命人把寢宮的窗戶開啟了。他正要發火,連材卻是笑道,“皇上請看。”
永泰帝再抬眼,就見京郊皇莊方向,升起數千盞孔明燈,星星點點,在這漆黑的冬夜裡,如銀河散落九天,端的是耀眼之極。
再細聽,遠遠的還有山呼海嘯之聲,似是在喊“陛下萬歲,萬萬歲!”
永泰帝且驚且喜,咳嗽也顧不得了,忙忙的趕到窗邊,“這是何故?”
連材道,“是那些找回孩子的災民,感念陛下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