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回答時,懷裡的小紅老鼠輕輕的搖了搖頭,嬌羞的說,“只有,只有不到三個月了……”
再有不到三個月,她就滿十五了。世俗允許成年女孩子可以做的,她都能做了。可就算還差三個月,又有什麼關係?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是知道不過。
這一年來在王府,鷺鷥每天都會用兩盅湯,把她的身體照顧得極好。
寧芳從來不問,鷺鷥給自己吃的是什麼,喝的是什麼,但她自己從日益隆起的胸,和越發順遂穩定的小日子,她感覺得到這個身體的成熟與安逸。
所以就算是第一次,除了一開始會有些不適應,但寧芳也是感覺到快樂的。
於是,當聽到男人遺憾的說,“是啊,只有三個月了,我原本,不是這麼打算的……”
他原本打算在得到寧家長輩的同意後,再挑個良辰吉日,給寧芳一個更加完美和珍重的初夜。
但他到底高估了自己。
他不是沒有七情六慾的聖人,所以他也會情不自禁。
察覺到他的自責,寧芳紅著臉,主動蠕動著拱進男人懷裡,體貼道,“我,我不怪你。我其實,我是願意的……”
於是,頭頂上方的男人,也輕輕的笑了。
“可我還是欠你的。這樣吧,我們補辦一場婚宴好不好?正好你爹孃都回來了……”
可寧芳沒聽完,就羞紅著臉果斷拒絕了,“我不要!你要這樣,要這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那豈不是告訴所有人,他們做過了什麼?
寧芳才不要!
為了表示她很生氣,她還堅決的轉過身去,卻依然在男人懷裡。
程嶽輕撫著小妻子因害羞都開始泛紅的背,笑意更深。
“好好好,知道了,不辦不辦。什麼都跟從前一樣,不告訴別人。”
可就算不辦,但有眼睛的人,如何看不出差別?
但他的小王妃要裝鴕鳥,他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只是,這份隱秘而剋制的喜悅,就如春天雨後歡快萌發的筍,還是透了出去。
首先是主院的下人們,臉上更添了一份笑容,步履生風,精神十足。再然後,幾位哥嫂,還有老管家程全,這些該知道的,也知道了。
不過大家都很配合著裝作不知道,而是開始暗暗的期盼起另一件事。
嗯,在寧芳不知道的時候,不僅是兩位嫂子又拜起久未參拜的送子觀音,連兩位兄長都悄悄去給過世的父母上了幾回香。
七日後,王府下人回報,說寧懷璧夏珍珍,次日就可進京。
寧芳自然高興,特意帶著宮裡弄來的生鮮,又回了一趟孃家。交待下人準備爹孃弟妹愛吃的飯菜,又幫著祖母收拾打點屋子。
看著她眉宇間那抹不同閨中少女的麗色,寧四娘有些傷感,更有些欣慰。然後笑著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只是在寧芳要回去時,拉著她的手多交待了幾句。
“我知道你這孩子孝順,一心護著我們。可有時候做人,卻難免要妥協幾分。尤其你如今也是人家媳婦,做事得顧著大局。回頭我們走了,你卻是要留下的,可不能不顧世人眼光。”
她這一開頭,寧芳便知說的是寧懷瑜和南湘兒了。
“祖母,不是我不願意妥協,而是要看他們識不識趣。若是踩著我的底細,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任人欺負你們的!否則,我縱是有個再好名聲,又有什麼用?”
她這話音才落,就聽孔雀在外頭高聲道,“誰在那裡鬼鬼祟祟的?”
然後辛姨娘一臉心虛的進來,“我,我不是有意偷聽……而是聽說老爺太太快回來了,趕著做了兩雙軟拖,想送到他們屋裡,到時換上,也能鬆快些。”
寧四娘微一皺眉,“既如此,你便去吧。”
辛姨娘鼓足勇氣又瞟一眼寧芳,討好的笑道,“也給姑奶奶請個安……”
寧芳冷哼一聲,根本不耐煩與她說話。
辛姨娘鬧個沒臉,只得訕訕走了。心中卻懷著鬼胎,忐忑難安。
她剛才沒聽清,也不知寧四娘和寧芳說的是寧懷瑜和南湘兒,卻以為是她阻攔報信的事,被寧四娘和寧芳知道了。如今寧四娘想攔著,寧芳卻不願。
尤其方才最後那句,是寧可拼著名聲不要,也要替夏珍珍討還公道吧?
辛姨娘越想越不安,越想心越亂,想去找兒子商量,偏偏順哥兒不在屋裡。
問人去哪兒了,丫鬟說,“明兒二爺和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