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剛落腳,怕驚擾了母親麼?總得收拾妥當,也省得老人家為我們晚輩操心。也是王妃身份貴重,自然該先來拜會,回頭便去給母親請安了。”
寧芳知他說的全是謊話,淡然道,“那我就不留大伯久坐,還是快去拜見祖母吧。雖然王府位尊,但凡事都得講究一個孝道。否則回頭御史說起嘴來,豈不讓大伯落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之名?”
寧懷瑜沒想到她居然就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心知這侄女的脾氣還是跟從前在家一樣,半點沒改。
他自覺今天好聲好氣說了半天好話,卻得不到一點回應,不由也有些惱怒,嘲諷道。
“多謝王妃提醒。只王妃還跟小時候那般心直口快,怪不得我一進京城,就聽說王妃得罪了許多人。”
寧芳挑眉一笑,俏麗的的小臉上不見半分動怒,反有幾分上位者的莊重自持。
“大伯說的是。只我從前在家,便給祖母爹孃慣壞了,如今又有王爺護著,自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橫豎我一個內宅婦人,能得罪人倒也有限。倒是大伯如今踏足京城官場,才要處處小心,莫惹是非的好。”
看她一副氣定神閒的自在模樣,寧懷瑜還真有些妒恨。
他就算升了官,到底才六品,在這王公多如狗,貴人遍地走的京城,哪敢跟寧芳這樣放肆張揚?
氣鼓鼓的一拱手,道聲告辭就大步走了。
寧芳端著茶,還慢悠悠的在他身後吩咐,“把給大伯準備的禮,一併送到寧府去,讓祖母瞧著,也歡喜歡喜。”
寧懷瑜腳步一頓,險些踢著門檻。
這個侄女,可是越大越難纏了!
因談得並不愉快,他根本就沒打算去給寧四娘請安。可如今寧芳這麼說了,他要是不去,那頓時要落個不孝之名的。
況且,禮物原應是送他的見面禮,卻又交到寧四娘手上,那便算是公中的東西。寧四娘若不給,他是半點也不能拿的。
就這樣,寧懷瑜憋著一肚子氣,和王府派來送禮物的下人一起,不情不願的去給寧四娘請安了。
不過他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