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遭遇了什麼,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
寧芳只問,“怎麼好好的就扯上我姐姐了呢?她如今可好?”
這點文鴛也不清楚,不過很快,她們就都知道了。
華昭儀因為大年初一驗出有了身孕,被喜出望外的皇上直接封了妃。同時被封妃的還有她溫柔馴良,更得皇上歡心的孿生姐姐容昭儀。
這份盛寵,可謂一時無兩。
至於寧萱,很快就從宮中帶出訊息。
她因“細心勤謹”,被派去製藥了,這是太醫院最苦最累也最磨人的活。但寧萱卻表示不必為她擔心,她還可以趁機好好的熟悉藥材,磨練醫術。
打聽出訊息的程嶽,沉默看著寧芳,而他的小王妃只是靜默了片刻,就果斷道,“此事不必告訴家裡了,回頭我配一些護手消乏的膏藥,王爺幫我送進宮去就好。”
事已至此,再追究是誰在背後使壞都是沒有意義的,倒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皇權之爭,是寧程兩家絕對摻合不起,也不能摻合的遊戲。
不過程嶽也給寧芳交了個底,“至多一年工夫,我必會設法讓你姐姐離了那裡。”
他不想亂摻合,但並不表示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閔雙桃一個小小書女,就算得了二位西胡公主看中,也沒這麼大臉來拉攏偌大英王府。
看來,是宮中有人坐不住了。
既然坐不住,遲早會露出狐狸尾巴,他就不信抓不住。
於是永泰二十三年的新春,就在這樣憂喜並存中,開始了。
初八,是相國寺辦法事,超度亡魂的日子。
因預約前來的香客實在太多,且還在年節之中,寧芳便把自家前往的日子往後挪了挪。
一直等忙過元宵,朝廷開始理事,才在正月末的一個黃道吉日,約上慶平公主,高燕燕,帶著弟妹一起去祭祀了。
唯一一個不速之客,是昌樂公主。
仗著寧芸與秦縉訂了親,也非說要祭奠過世的生母和公婆,定要跟來。
寧芳也不好攔著,便由她了。
要說寧四娘是最想來的,可普照方丈算著她今年八字不利,沖剋星君,倒不如讓兒孫代勞。於是身為長孫女的寧芳,就成了寧家祭祀的主力。
但讓她意外的是,幾個弟妹過來時,順哥兒還特特拿了卷油紙包兒給她。
拆開一看,裡面竟是用工整小楷抄寫的厚厚經文。
順哥兒道,“這是姨娘抄的,請二姐姐一併供奉在佛前,祖母也同意了的。”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辛姨娘怎會這樣好心?
還是她又幹了什麼虧心事,怕遭報應?
寧芳本能不信,卻不忍打擊小弟。且在外頭,也不便多問,收了便交丫鬟供上。
這邊她們依禮祭祀,爾後跟著普照方丈一起,唸經超度,直忙到日上中天,才得休息。
簡單用個素齋,幾人皆要歇個午覺。下午還得起來佈施一回,才算結束。
廟裡早準備好了四個相鄰的清靜院落,原本寧芳是跟高燕燕挨在一起,用小些的院落,兩個公主挨在一起,用大些的院落。
身份如此,也無甚可說。
可昌樂公主忽地提起,“前頭院子大,王妃還帶著弟妹呢。慶平你家人口少,不如讓讓她吧。橫豎只歇個午覺,你該不會這麼小氣吧?”
這話堵得人怎麼說?
再說也就只睡個午覺,至於這麼較真麼?
可她話已出口,慶平公主只能道,“瞧皇姑說的,我是那樣小氣人麼?本來就想說這話的,英王妃你帶著弟妹過去吧,我住後頭去。”
這樣小事,也不好謙讓,寧芳只得道謝應了。
可去了前頭,剛把弟妹安頓好後,高燕燕卻打發人來請。寧芳才要過去,卻見慶平公主悄沒聲息的又帶著郭讓,摸了過來。
“我總覺得皇姑似是沒這麼好心,你帶個人到我那兒去睡,我在這裡替你守著弟妹。”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寧芳其實也有這個懷疑,原都不打算午睡的。見此便和慶平換了斗篷,留下幾個大丫鬟,只帶著最不打眼的畫眉,和郭讓一起,又過去後頭了。
那邊高燕燕私下約見寧芳,卻是有一樁喜事相求。她不好意思開口,仍舊是身邊的心腹丫鬟開的口。
“我們夫人自那日得了府上點拔,回去依法照辦,如今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