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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部分

頓了頓,寧萱到底也微紅著眼圈,小聲說了句,“我去藥房的事,就不要告訴家裡了,省得祖母擔心。”

寧芳點了點頭,反握著她的手,“姐姐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別捨不得花銀子。你知道的,我素來最會賺錢。如今芸兒茵兒兩個也出息了,她們的糕點賣得極好,這荷包裡的銀票便是芸妹妹要我帶給你的。”

寧萱接過荷包,神色感慨又羨慕,“三妹妹到底比我有福氣,結了門好親。對了,我問你,你是怎麼得罪昌樂公主了?近來我在宮中聽到不少閒話,昌樂公主說你不誠心帶她禮佛,結果一樣做法事,戚夫人有喜,她家卻遭了災。”

其實原話比這難聽得多。

昌樂公主雖被禁足,到底是皇上親女,有些皇親國戚抹不開面子,便令家人前去探視。

誰知昌樂公主逢人便哭訴,說寧芳溜鬚拍馬,一味討好戚老都督。帶著高燕燕去做法事是真,帶著她去做法事是假。結果高燕燕有了喜,卻害得她又花了錢,家裡還倒了大黴云云。

這種事雖然不能直接攻擊到寧芳,但還是會損害到她的聲譽。畢竟不是誰都明白事理的,寧芳又不可能一家家的去解釋。

寧芳頓時想到,“她這麼幹,無非是想毀了三妹的親事吧?”

寧萱正是為此擔心,女孩子說親不易,若是無故退婚,不管有理沒理,對名聲可是極大損害。

“我在宮裡,也不清楚外頭的事情。不過秦家那位二公子,似乎名聲不錯。若不是二房庶出,宮中許多高門都有意與他結親的。”

所以,她雖然羨慕寧芸受祖母照顧,得了份好姻緣,卻不妒忌這個異母妹妹,反而擔心會不會因為昌樂公主生事,毀了她的終生。

寧芳道,“姐姐放心,我不是那等糊塗人。樹大有枯枝,卻不能因此傷了好枝苗。她越想拆了這門親事,我就越不能如了她的意。”

寧萱其實也是贊同的,“可不是這話?她若一進,咱們就退,那成什麼了?就算三妹不說給她家,要是往後說親,她再鬧事,咱們也都不結親了不成?只這麼著,不會讓你家王爺為難吧?”

寧芳道,“姐姐放心,王爺與我一樣心思。”

寧萱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正想與她說說宮中風向,不料聽到身後,有人竟是含沙射影,議論起寧家之事。

“……要說這些鬼神之事,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象我,從前年紀小,雖誠心跟著外祖母禮佛,但外祖母底下還有更親的孫子孫女,我縱然有心,也沒學到什麼東西。還是年歲漸長,自己受了些挫折,又有師傅領進門,才知道如何用功,有了今日這番善果。”

“就算英王府與我有親,我也不得不說句實話。我那芳表妹自小在閨中就是個難纏的,跟她那個商賈出身的母親一樣,最愛逐利。昌樂公主,唉,這回可實在是所託非人。”

這聲音格外耳熟,偏偏人在花叢後,看得不甚真切。寧萱還自皺眉疑惑著,寧芳已經拉住了她的手,冷冷回道。

“表姐既然用過功,怎不記得,祖母打小就教過我們,佛家有八戒。一戒殺生,二戒偷盜,三戒淫邪,四戒妄語。表姐說我如何不打緊,為何要無端指責長輩?這是哪尊菩薩教的道理,還請說來聽聽,也讓我們姐妹長長見識。”

聽著表姐二字,寧萱便是一驚。

再看過去,就見花叢後轉過一位玉袍高冠,居士打扮的貌美女子,伴著位宮妝麗人過來,可不就是南湘兒嗎?

至於那宮妝麗人,瞧著有幾分面善。但寧芳很肯定,自己從未見過她。

所以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寧萱身上,原本寧萱就是頂替南湘兒才入的宮。如今再見,自是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她擔心寧萱會衝動。

可寧萱看到南湘兒這副出家人的裝扮,倒是有些怔忡,甚至忘了如何追究。

南湘兒也沒想到背後說幾句閒話,偏給寧芳聽著,還有寧萱這個苦主在,難免有些羞臊。可又不願認錯,強自嘴硬。

“我哪有指責長輩?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難道外祖母不是更加偏心你們幾個嗎?”

偷眼再看寧芳,她心中是又妒又酸。

幾年不見,寧芳長大了,眉目越發象夏珍珍,卻又比小家碧玉的夏珍珍多了股子書卷味和大家閨秀的傲氣。

今日來宮中赴會,她並沒有穿戴得特別華麗,但只頭上一枝犀牛抱月釵,就壓下群芳無數。

在這早春二月,便如一朵含苞的幼嫩牡丹,別有一番雍容滋味。就算面對南湘兒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