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進宮服侍過的人,比我有見識。我聽姑姑的!”
你只用說最後一句,前面那句完全不需要說的!
難道進宮是什麼好事?提那黑歷史作甚?
寧芳心好累。
打發走了兩個夏家姑娘及姑爺,回頭她也想去找她家王爺吐槽了。
就算夏鸞兒再怎麼糊塗,但兩個姑爺該照應還是要照應的。
倒不是要程嶽去打聽考題什麼的,而是他們這回來得這樣狼狽,寧芳也覺得多半中不了。這三年要怎麼安置,還得程嶽拿主意。
可程嶽氣色也不太好,見了她還先吐起槽來。
“你拿銀子去給那些舉子之事,怎不跟我提前商量一聲?如今有人開口就要三千兩呢,借還是不借?”
寧芳一下愣了,程嶽的心腹石青忙低聲解釋。
“方才邵陽和卓鵬兩位師傅來回話了,因王妃忙著,王爺便去見了。那個丟了老婆孩子的賈舉人,去了相國寺便嫌咱們府裡不夠誠意,沒禮賢下士,把人請到王府裡來。又嫌沒有派丫鬟去服侍,衣裳鋪蓋也不夠好。弄個書箱就要三百兩銀子,兩位師傅自然不肯。他張口便說要借三千兩銀子,扯了半天還說最少要一千兩,又不肯寫借條,可是把兩位師傅氣得不輕。昨晚就為他一個,直鬧到三更天才回。”
寧芳又添一層心累。
雖說人前不訓妻,但心腹面前,還是可以抱怨幾句的。
程嶽道,“之前看你安排賑災之事,還挺知道好歹,怎麼這會子便糊塗了?”
寧芳叫屈,“我哪兒知道會遇著這麼個蠢貨?遇著人都以為是他娘呢,憑他想要什麼就給什麼!不給,一文錢都別給他!救他一命莫非我還救錯了?嫌相國寺不好,讓他自上大街找地方睡去!”
程嶽原有些怨氣,可看小王妃被氣得叉腰大罵的小茶壺模樣,又給逗笑了。
只面上不顯,仍冷酷著道,“這會子知道,可是晚了!請神容易送神難,你都救一半了,再把人弄出去,名聲還要不要了?行了,這事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你就別管了。”
寧芳頓時收起小茶壺模樣,緊張兮兮的問,“那你不會真借銀子了吧?話是我說的,要做惡人還是我來吧。反正我是小女子,反覆無常也不怕。”
程嶽再也壓不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胡說!你是堂堂英王府的王妃,說出去的話豈能反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看他抻著不肯說,寧小王妃自然是各種討好賣乖。拉扯了沒兩下,程嶽一個眼神,石青幫他說了。
“王妃別急,王爺已經讓兩位師傅過去說了。咱們王府不是不肯借錢,也不是不願禮賢下士。實在是王爺剛被皇上斥責過,正在閉門思過呢。恐連累諸位舉子,方不敢深交。若幾位舉子實在有需要,便讓兩位師傅幫著作個證,帶他們上戶部去借銀子。”
寧芳聽得噗哧笑了。
戶部的作風,便是有名的鐵公雞。皇上想打那裡討出錢來,都得唇槍舌劍,百般用功。那個賈舉人張嘴就想要三千兩銀子,只怕口還沒張,就得被人打出來。
石青覷著自家主子瞧著王妃的樂呵樣,便把另一件事也說了出來。
“王爺還說,聽聞了賈舉人的遭遇,十分同情。如有需要,願意幫他去刑部遞個帖子,發下海捕文書,尋找他的妻子兒女。”
這,就是光明正大的陽謀了。
程嶽明明白白給了賈舉人兩個選擇,如果他只是讀書讀迂了,心性不壞,自然會同意去刑部發文書。
但他若是壞了心性,死要面子,那定然會投鼠忌器,百般阻攔英王府的好意,也不敢再對程家有任何非份要求了。
明明是整治到了不識好歹的賈舉人,可寧芳卻笑不出來,反而幽幽嘆了口氣,“希望他還能有些情份。”
看王妃傷感,石青還暗叫糟糕,以為自己說錯話了。
沒想到小王妃又一臉大仇得報的表情對王爺道,“做得好!這樣的混賬東西,就不能客氣!”
於是,被誇獎的王爺滿意了。
再給石青一個眼神,石青就主動退下了。看來是跟王妃還有些私房話要講,再心腹也不好旁聽了。
只是石青覺得,這王爺心腹是越來越難做了。自家王爺跟旁人又不愛多話,左一個眼神,右一個眼神的,他得是多聰明伶俐才領會得過來?
不如找大廚房的老包師傅要一副豬腦,燉了補一補吧。
相國寺。
一個面貌白淨,衣著樸素的青年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