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芳怔了怔,才忽地回過神來。
豆腐,
吃,吃豆腐?
她幾時是這個意思?
“你,你整天都想什麼呢?一點也不正經!”寧小王妃扔下一句,跟煮熟的蝦子似的,熱氣騰騰的跑了。
至於豆腐,短時間內休想登上她的餐桌。
哼!
只還沒等寧芳安排人去找秦家商談親事,會試的結果出來了。
報喜的鑼鼓一直敲到寧府門前,然後在三家人熱切盼望的眼神裡,那差人笑眯眯請了個安,“恭喜府上老爺,會試高中!”
夏鸞兒急問,“是府中哪位老爺?可是姓……”
她自然想問自家丈夫,可齊瑞華急急打斷了她,遞了個紅封,“行了!讓人好好說話!”
那差人這才道,“這不是寧府麼?小的來報的自然是寧家的老爺。”
夏鸞兒還說什麼,可齊瑞華已經明白過來,“你說的可是姓寧的大爺?”
差人點頭,“正是。有位姓寧名琅的老爺,中了第二百四十六名。”
瞬間兩家失落,一家歡喜。
寧四娘忙命人點起早備好的爆炮,又重謝了這差人,打發他出去之後,便張羅著擺酒慶賀。
寧琅心裡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名次這麼靠後,只怕殿試時要落到同進士裡了。”
會試錄取之後,如無重大意外,殿試過後,都會授予進士功名。
但這些進士之中,也分為三甲。
一甲是前三名,狀元榜眼和探花。會賜進士及第的牌匾,光宗耀祖,揚名天下。
二甲共有六十到一百多名不等,會賜進士出身,跟寧懷璧當年一樣,這也很值得人尊敬。
但三甲,就是剩下那些人,只會賜同進士出身了。雖說也不差,但日後行走官場,卻是會被人瞧不起的。
同進士,如夫人。
這句惡毒話,便是說同進士出身,便跟如夫人小老婆似的。在正經進士面前,都是抬不起頭來的。
而殿試時的排名,一般跟會試時不會相差太多。一般會試考不進前一百名,殿試就很可能掉到同進士裡去了。
有些好名之人,若會試名次太低,便索性不去參加殿試。直等下一次重新參加會試,以期博個正經進士出身。
齊瑞華出身書香門第,自然也是如此作想。誠心恭喜之後,也道,“莫若寧兄靜待三年,再與我等同考。”
戴良卻不這麼想,“我於讀書上天份有限,如今能考中舉人,已是祖上積德。且如今已是有家有口,將近而立之年。此次會試不中,我是無心再考的,倒不如趁年輕,謀個正經差事去做。”
這話恰也說中了寧琅的心事。
他比戴良還大了五六歲,戴良都想著家族兒女,他自然更是如此。同進士雖然名聲不好聽,但進官場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糾結之中,顏氏也不敢拿主意,還是請教寧四娘,方定了下來。
“這還沒殿試呢,怎知就一定會落到同進士了?這些天不妨去王府請教一二,橫豎盡力就好。至於結果如何,就聽天由命吧。”
寧琅瞬間安定了。
怎把放在隔壁的大才子給忘了?那可是才佔京城八斗的英王爺啊。
人家是不方便參加科舉,若是有機會參加,只怕中個狀元都是手到擒來之事。
程嶽確實有這個本事,也有這份自信。
聽說寧琅想來請教,痛快應了。
至於戴良的差事問題,只要不是要求太高,他也能搞定。
而齊瑞華,齊瑞華啥也沒求。除了在家教順哥兒讀書,只是安心養身體。
夏鸞兒挺著急,“你看那些親戚比咱們遠的,都求到王府去了,你怎不去?”
齊瑞華頗不耐煩,“我的事自有主張,你安生待著吧!”
解釋得多,他也不耐煩了。
寧琅是馬上要去殿試,戴良是要求官,都是短期事件。而他是打算留在京城,三年後再考的,這時候跑去與人家爭什麼?難道還要請程小王爺給他當三年夫子不成?
從前在金陵,家裡事事有母親作主,尚不覺得夏鸞兒資質差了點。只覺她雖沒什麼主意,卻也柔順乖巧,如今看來,這媳婦委實不行。
但自家畢竟花用過人家的嫁妝,齊瑞華也不是沒良心的人。想想便去找寧四娘,委婉的略提了提。
這門親事原是寧家保舉,且夏鸞兒也在寧四娘跟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