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琅不好意思的笑了,“所以我也是有點不好意思。咱們當長輩的,不說給個見面禮,還搞得這樣狼狽,跑去見人象話麼?若能會試上個榜,咱們再去走動,也不至於讓王妃臉上無光了。”
顏氏噗哧笑道,“你呀,心思還真多。那你趕緊吃了,快去溫習吧。”
寧琅嘆道,“若我得中,榜上有名,元寶他們打聽起來也容易些。如今只好你去拜託英王府,能不能在各個城門口帶個話,總比咱們自己瞎貓似的找人要容易些。”
顏氏道,“我知道了,必不會提咱們兩家的淵源。”
寧琅吃完自去溫書。
回頭顏氏便去找了相國寺的和尚,求他們幫忙給寧家帶個話。只說想找自家下人,別的一概不提。
倒是和尚熱心,多嘴跟英王府的人提了幾句寧琅。
後下人報到寧芳這裡,她歪頭想想,“若按這個名字,還有籍貫,倒似乎真是我寧氏一族。只為何不來尋我?”
程嶽比她更通人情世故,當即猜到,“怕是如今落難,沒好意思相認吧?”
寧芳道,“那也太見外了,要不我還是打發個人去問問吧。否則祖母知道,定是要說我的。”
程嶽不大讚成,“馬上就要會試了,人家既不想上門,你也別擾了人家的心。若想要照應,只暗中關照即可,橫豎也不差這幾天了。”
這話有理,寧芳也不堅持了。
尋人之事,打發人去跟薛東野說了一聲。他如今是北門指揮使,正管著這些事務,辦起來也容易。
至於寧琅夫婦那裡,此後便時常得廟裡一籃鮮果,幾塊糕點,或晚上溫書時,添一碗素面或熱氣騰騰的湯圓。事情不大,但讓人心中熨貼。
夫妻倆也猜著是不是寧芳知道了點什麼,但見有時這些東西也會給旁人,便沒有多心。
直到寧琅要進考場,忽地有人給他送來一隻舊考箱。
裡頭筆墨紙硯,色色齊整。還有幾件雖是半舊,卻專為考場檢查預備的厚衣裳。
寧琅夫妻這才確信,是王妃在暗中關照。
否則這樣有年頭的舊考箱,尤其是中過功名之人用的舊考箱,一般讀書人家皆是拿來當傳承之物,父傳子,子傳孫,輕易不會借與外人。
寧琅感慨的嘆口氣,拎著箱子進考場了。
原本考不考中無所謂,可這回要是不發奮,還真對不起人家的一番用心。
而會試一開始,夏鸞兒便開始吃齋了。
每天還要到寧四娘那小佛堂裡,去跪著念一卷經書,無比虔誠。
夏君眉被她感染得也緊張起來,每天早晚三柱清香不斷,保佑相公得中。
因寧懷璧曾困於科舉,十年毫無建樹,寧四娘挺理解她們的心情,卻有些不贊同二人大手筆的亂捐香油錢。
因寧四娘說要去相國寺,夏鸞兒頓時就表示要捐一百兩銀子。夏君眉猶豫了一下,隨即也表示捐一百兩。
科舉之年,京城人多,相國寺裡可不止寧芳送去的那批舉子,聽說如今連僧房都擠出來幾間招呼考生。是以寧四娘去燒香拜佛,就不方便帶這些年輕小媳婦了。
想想他們兩家皆是遭災逃難上的京城,行李都不知丟了多少,哪有這樣亂花錢的?
寧四娘不好直說,只道,“禮佛最重心意,倒不在意錢財多少。你們每人各添二十兩便是,回頭若果真中了,再好生答謝還願便是。”
夏鸞兒還有些不願,夏君眉已經先應了下來,“到底老太太有見識,咱們聽您的。”
論起嫁妝豐厚,她可比夏鸞兒更加有錢。
但這幾年跟著戴大嫂學當家,夏君眉也學會了精打細算。況且她還想風光陪嫁兩個侄女,自然日子過得精細。
還主動道,“我看芸兒妹妹也不便出門,不如讓大嫂子陪老太太去廟裡走走吧,也省得我們擔心。”
這個倒是可以。
戴大嫂為人爽利,跟寧四娘也頗談得來。於是二人再帶上徐嬤嬤等幾個下人,一起出門了。
路上寧四娘便跟戴大嫂透了個話,她今兒去,一是為了拜佛,二是為了接寧琅妻子顏氏。
此事寧四娘知道後,也是跟程嶽一個意見,
考前先別打擾人家,等著開考了,不管中不中,既知道了同族在此,必是要去接一回的。
所以她才收拾了寧懷璧用過的舊考箱,妥妥的給人送了去。
戴大嫂聽得連聲稱讚,“還是府上行事厚道。橫豎二爺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