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
“到底我只是個姨娘,阿溪呀,你看能不能把你妹妹記在那邊名下?你妹妹說起親事也好聽些,我這裡怎樣,都不打緊的。”
白姨娘在京城耳濡目染,也算是瞭解了些婚嫁行情。
兒子家若自有出息,一般大戶人家還不怎麼挑剔嫡庶。但女孩兒家又沒個功名可考,所以極重名份。
所以就算捨不得,她也想著,是不是把謝潤娘記在陳氏名下,好結個好親?
謝云溪還沒開口,謝潤娘先否決了。
“娘這話以後再不要提,我是您生的,這輩子不可能改的。若有人挑剔這個,不願與我結親,那也罷了。否則縱是結了好親,往後再不要我跟娘往來,您好受麼?”
因感情親厚,他們私下就管白姨娘叫娘了。
果然,聽女兒這麼一說,白姨娘也覺不捨。
謝云溪見妹妹想得明白,便只補充幾句,“若嫡母是個好出身倒也有些說頭,可太太不過只比娘你多些陪嫁,論起身份,你二人皆是平民,娘你還是秀才孫女,太太那邊八輩子都沒聽說一個讀書人,何必要委屈妹妹去遷就她?我知道您自覺身份低了,可再等十年,兒子必能給您求個誥命,到時妹妹又能弱到哪裡去?”
知兒女孝順,白姨娘心中妥帖,卻是嗔道,“我等十年二十年都無所謂,難道還要把你妹妹再留十年不成?”
謝云溪道,“如今這情形,正好也省得那些重嫡庶的勢利眼上門求娶。娘你放心,等妹妹訂了親,我必給她求個榮耀出身,好讓她風光出嫁。”
白姨娘好奇,“你要怎麼給你妹妹求出身?”
謝潤娘道,“哥,我不要你為我求人。我就這樣,挺好的。”
謝云溪卻不肯多說,只道,“眼看中秋快到了,娘你私下給王嬤嬤再加個紅包,別捨不得,過幾天衙門還會發中秋的過節銀子。王嬤嬤這人不錯,若能請了她跟著妹妹出嫁,我才放心。”
白姨娘道,“還用你多說?早叫你妹妹親手做了身新衣裳,預備中秋給她的。你衙門再收了銀子,也不必給我,倒是自己攢一些。在外頭花用大方著些,也別苦著自己。”
謝云溪道,“我身上有錢,花用不到。”
謝潤娘忽地道,“若哥哥也花用不到,為何不去京郊打聽打聽,買上幾畝田地?我原也不曉得這個,只那日去寧家給老太太請安,遇著薛指揮的太太,說起銀子擱著只是個死物,只有讓它動起來,才有出息,這也是王妃教的,我覺得倒是有理。
薛太太還說,象哥哥你們做官的人,萬不能經商讓人抓住把柄。我跟娘又不夠伶俐,也不能替你打理生意。薛太太便說,那不如置些田地,如今她家也在相看。雖說京郊田少,但總有些犯官或是兒孫不爭氣的要脫手,大片買不起,先三五畝的買著,不管是種糧食種菜,自家省了嚼用不說,也能有些收益。連寧家老太太也說,這方是過日子的正理。”
白姨娘連連點頭,“自溪兒你中舉,我就想在老家替你們置些田地來著,可又怕太太眼紅,始終不敢。如今阿溪你做了官,且離得老家又遠,便私下置些田地她也管不來。這京城什麼東西都貴,要不是怕給你丟臉,我早想在院子裡種幾棵絲瓜青菜了。還有那小蔥,鄉下隨便扯的東西,在京城竟也是日日要花上幾文錢的。”
謝云溪聽著笑了,但確也動了心思。便不為自己,也該替妹妹備些田地出嫁才是。
要說犯官家產罰沒的訊息,倒是沒人比他在刑部更靈通。
念葭肯跟謝潤娘說這些話,恐怕一是看在他和寧芳師兄妹的情份上,二來怕也是想探聽些訊息。不過這種順水人情,做做又何妨呢?
人情往來,不就是這麼走出來的?
沒兩日,他還當真打聽到了一處合適的田地。地方不大,共有一百畝,八十畝的良田,還帶著二十畝種果樹的坡地。
一共作價一千二百兩,謝云溪一人沒這麼多的私蓄,便想著找薛家合夥。
因怕李氏察覺,他也沒問過家裡,便自去找了薛東野。
薛東野也是個利落性子,立即跟他去了京郊檢視。
就見這一百畝分作兩片,一片約有六十多畝,另一片連著坡地果林的就是十幾畝田地加二十畝果林。
眼下已經快秋收了,可原主人打理得卻不是太好,估計糧食果子至少要比旁人家減三四成。
薛東野看得都心疼,“這敗家子,要是好生打理著,起碼還能多賣一二百兩。不過若不是他敗家,也輪不到咱們來買這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