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怎能讓你處處出頭?”
一席話,說得寧芳面紅耳赤。
她只想著不能讓兄嫂們難做,卻忘了兄嫂們也是要臉面的。
宜華公主雖是女流,到底是公主,便不能以普通女流視之。寧芳搶著出頭雖也是好心,到底年紀最小,還是新媳婦,若事事衝在前頭,卻也難免讓人小視起程家的男人來。
“大哥,我知道錯了,以後必不會如此。”
看她知錯能改,程峰也越發坦誠了,“弟妹呀,大哥是個直性子,如今咱們既成了一家人,那有什麼話,大哥都會直接跟你說。但只是就事論事,再沒有旁的意思,你可萬萬不能多心的。”
寧芳心中一暖,那一點小小尷尬煙消雲散,“我知道的,大哥也是為了我好。到底我是女子,太愛出頭,反讓人覺得掐尖要強。往後若有這等事,必是等大哥你們衝在前頭,我們在後頭搖旗吶喊便是。”
程峰頓時笑了,“就知道弟妹聰慧。往後那黑臉咱們來唱,你只管做好人就行。”
寧芳也笑,“原來大哥打的竟是這樣主意!”
程峰嘿嘿一笑,“咱們家啊,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卻也必不輕饒!”
寧芳深以為然。
等送走程峰,她主動向程嶽表示,“我回頭會多寫三張大字。”以示警戒。
程嶽道,“有些教訓能記在心裡,比寫多少大字都強。今兒你也累一天了,這會子想必還有許多瑣事找你,往後抽空補上就是。”
寧芳故作不滿,哼哼道,“聽前頭那些,還以為不叫我寫了呢!”
其實程嶽不說,她今天也不會寫的。
她是用功,卻不會累著自己。連寧四娘那樣剛強的人,都時常教誨兒孫。若不是無法,做人,尤其是女子得學會心疼自己,先把自己照顧好了,才有力氣照顧一家子老小。
可往常她這麼說,程嶽不過一笑,今日卻是正色起來。
“以前你年紀小,耍些小聰明倒也罷了。可如今既要擔起主婦之責,這些小心眼還是收起來吧。象今日你讓人改了那出戏,就落了下乘。”
寧芳微怔,程嶽道,“宜華公主幹的醜事,京城有誰不知道麼?可為什麼大家都不說?偏你要去捅破。雖說你也是為了出氣,可如此一來,豈不顯得自己心胸狹隘?若是實在氣不過,這種陰私之事也只該做到暗處,明面上便是裝,也該裝得光冕堂皇,讓人挑不出毛病來才是。且你這麼做了,除了讓人背地裡說她幾句閒話,能有何用?若要打蛇,必打其七寸。讓其傷筋動骨,不敢再輕易招惹你才是真的。”
寧芳越發慚愧,程嶽道,“這其實跟大哥方才說你的,是一個道理。你雖在努力的做這個王妃,但其實並沒有把自己真正當成英王府的人,老覺得自己是寧家的二姑娘。所以別人欺到程家來,你會不平,會生氣,會衝上去替我們打抱不平。但若是有人欺到寧家來,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把所有衝鋒陷陣的事做盡了,然後再等你爹孃贊你英勇無雙?”
這回的話,可是當真戳到了小姑娘的痛處。
眼看著寧芳的小臉都開始發白了,程嶽不忍再說,卻不得不說下去。
“小姑娘啊,真正把我們當一家人,好麼?”
寧芳失魂落魄的回了房,腦子裡還不斷響著程嶽的話。
她其實很想辯解,自己有拿他們當家人。可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又真的不象是一家人。
程嶽說得沒錯,要是在寧家有人欺負了她,哪怕只是不小心跌一跟頭,她都會哭著喊著,去找祖母,找爹孃撒嬌求安慰了。
就算是在弟妹跟前,她都會假惺惺的哭一鼻子,要弟弟妹妹來吹吹,來摸摸。
可在程家,就算哥嫂都比她大了幾乎一輩,可她卻一直強迫自己跟大人一樣,跟他們相處。
可就算是大人,在遇到委屈受了氣的時候,不也應該在兄弟妯娌間哭訴不平麼?程嶽說得沒錯,她雖是擔起了王妃之責,但委實還是沒有把他們當成一家人的。
所以覺悟了的寧小王妃,決意開始改變自己了。
她去找了兩個嫂子,拜託她們幫忙收拾宴會後的瑣碎事務。
“……今兒忙了一日,如今還焦頭爛額,許多後續要打點。可那麼多瓷器酒水菜餚還要清點,桌椅板凳要收拾,偏我還答應了下人們要給他們演戲的。這會子我實在是累得沒力氣了,只好厚顏請嫂子們幫忙,行不?”
孟大夫人忙道,“一家人,何須說這些話?咱們外頭應付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