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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王惲才跟皇上提了,能不能由皇家帶頭,控制一下吃牛肉,尤其是貴族吃牛肉的風氣,誰知英王府就做了個良好的示範。
真是想打瞌睡,就遇到人送枕頭。
但為何送這枕頭的,偏偏是永泰帝最討厭的人呢?
但若是不聞不問,似乎也不大恰當。永泰帝從血脈上極度厭惡程家,但還是挺重視自家辛苦搶來的江山。尤其,還是從程嶽這一支長房嫡系手上硬搶來的。
說到底,他還是有些心虛。
所以想了又想,到底給英王府下了一道嘉獎的口諭。
另瞧著那個統計耕牛的官員名字,頗為順眼,一下子就給人提拔了一級。
然後很快,京城中便人人聽說。
因寧小王妃生辰,皇上特意下旨,賞了她一個京郊的小溫泉莊子。
至於英王府,有親戚仗勢欺人,卻知錯能改,便算不功不過了。只到底派人斥責了程嶽一頓,罰他禁足三月。
程嶽本就在養傷,對於這個處罰,那完全是不痛不癢,故此淡然接受了。
只是宜華公主那邊,就沒這麼走運了。
因在英王府吃了大虧,她便覺著有些無臉見人。尤其將那對犀牛望月鏡送出去後,實在是氣悶得很。
今日早起,頗有些氣不順。新寵的車伕一面給她描著眉,一面進言,“公主若悶得慌,何不尋個地方避暑消夏?”
宜華公主覺得有理,正盤算著要去哪裡,忽地人報駙馬來了。
宜華公主不悅道,“他來幹嘛?”
蘭廷茂自成親後,便一直住在自家爹孃花大價錢置辦的宅院裡,除了初一十五,等閒進不得公主府。且進來了,也只安排在客房居住。
話音未落,宮中馮太監直接帶著蘭廷茂,如狼似虎的進來了。
宜華公主愣了。
這馮太監她認得,是永泰帝身邊專管刑責之人,最是嚴酷無情。
而此時馮太監身後還押著兩個人,正是與宜華公主有染的那兩個小偷和廚子。
二人一見宜華公主,便急急哀求,眼中更是淌下淚來,只苦於嘴都被堵了,說不出半句話來。
宜華公主臉色驟變,“馮公公,你,你這是何意?”
馮太監瞟一眼她那隻畫了半邊的眉毛,還有露胸露肉的輕薄衣衫,實在是有些瞧不起。別看他是個太監,但也有他的節操。
“公主不要驚慌,奴婢是奉皇上口諭,來公主身邊清查小人的。來人呀,將府中大門緊閉,下人們全都帶了觀刑!”
一句觀刑,宜華公主便知不妙,才想求情,可頓時有人上前,把那個瞧著勢頭不對,想偷跑的車伕給制住了。
“公主,公主救命,唔——”
可惜,話未說完,便被人堵了嘴。
馮太監眼瞅著四周下人都到了,便說了一個字,“打!”
然後那三個情夫便被按在條凳上,噼裡啪啦打起了板子。
開始還能嗚嗚的掙扎流淚,可很快身下就被打得血紅一片。
宜華公主再寡情,也給嚇壞了。
皇上的聖諭她不敢違抗,卻敢瞪著眼睛衝蘭廷茂嘶吼,“是你,你這賤人告的狀!”
蘭廷茂簡直有冤無處訴!
他一大早才起來,便被馮太監派人請了來。發生了什麼事,他哪裡知道?
不過如今看這三個賤人捱打,他心裡是痛快的。所以只冷哼一聲,什麼也不說。
宜華公主誤會越深,還想伸手打他,馮太監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攔住了。
“小夫妻若有什麼誤會,好生說合就是。公主這一言不合,就又打又罵的,豈不讓皇上傷心?奴婢來前,皇上還說呢,公主這成親也快一年了,怎麼還沒喜信?”
宜華公主到底忌憚,縮了手。
蘭廷茂再不好,也是皇上指給她的夫君,她要打要罵,確也不能做到明處。
可要跟他生孩子,他想得美!
宜華公主憤而轉頭,卻不妨剛好看到那車伕被打得吐血,最後抬眼望她的狼狽場面。往日瞧他也算眉清目秀,可此刻看來只覺得猙獰惡心。尤其聞著那股子濃重血腥味,宜華公主一陣噁心,竟是乾嘔起來。
馮太監仔細瞧著她的模樣,卻是面色複雜,“駙馬還是趕緊給公主請個大夫來吧。”
蘭廷茂怔了怔,才忽地反應過來,他怒不可遏,吼道,“這不是——”
這若是有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