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帳子也不關,就當著她的面,撕破了琥珀的衣裳。
琥珀流著眼淚伸出手,“郡主,郡主救我!”
可福慧郡主扭頭就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的,可等到清醒過來時,已經到了婆婆的屋裡。
謝太太早打發了女兒,此刻正悠悠閒閒的端著茶,不緊不慢吃點心。看到她來,還微笑著招呼。
“回來啦?坐呀。”
福慧郡主白著臉上前,撲通跪下了,大夏天,竟如掉進冰窖般渾身發寒。
“娘,娘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去跟相公說說吧,去跟他說說吧!娘……”
看這媳婦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謝太太心裡其實挺瞧不起的。
別看這媳婦平時總端著一副傲氣面孔,其實跟七皇子妃一個貨色。都屬於有好命沒福享的,生生把老天爺給的好牌打得奇臭無比。
七皇子妃被個年長的側妃死死壓制了這麼多年,而福慧郡主呢?更是搞不清重點。
女子出嫁從夫是沒錯,可問題是你從夫也得從得正確,從得有意義。
最起碼,你得生個孩子出來呀!
先把長子嫡孫的名份佔位,隨哪個夫家便沒了挑剔媳婦的最大把柄。
可象這樣一味迎合丈夫,置家族子嗣傳承大事於不顧,讓他去搞斷袖。就算官司打到御前,謝太太都佔著理。
所以遞個眼色,等下人都退下了,謝太太也沒叫這郡主媳婦起來,反道,“你知不知錯都無所謂,總之如今已經這樣了。你要恨我,怨我,我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畢竟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兒子,毀在你手上。”
“我,我沒有……”
福慧郡主還想哭,謝太太卻拿帕子拭了拭嘴角,厭惡的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先生個嫡子再說。”
福慧郡主更想哭了,“可是,可是相公剛剛說,說要我那宮女替他生兒子……”
“那也行。只要身家清白,等她生下來,養在你名下就是。只你可不許妒忌,殘害我謝家子孫。否則,我必不饒你!”
那這,這就是剝奪她生孩子的權利了嗎?
福慧郡主心中恐懼更甚方才,苦苦哭求,“娘,娘你幫幫我吧。我認錯,您讓我幹什麼都行,讓相公,相公把孩子給我吧。我還這麼年輕,難道這輩子連個孩子都沒有了嗎?”
謝太太卻是笑了,“若說這些手段,宮中不是最多嗎?郡主還是自己回去多琢磨琢磨吧。但唯有一點,我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對我兒子用那些虎狼藥的。若是尋常助興之物,也就罷了。但誰若動了不該動的東西,損了我兒子身子。甭管公主郡主,我就是豁出命來,也得治她個死!行啦,你走吧。你若沒地方去的話,在這裡好好想一想也成。”
福慧郡主呆若木雞的看著謝太太轉身走了,不由得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外頭守著的丫鬟婆子聽見,想要進去。卻被謝太太攔著了,“等她哭吧。這世上,做女人從來不易。若她能哭醒,倒也是樁好事。否則……”
否則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謝太太扶著丫鬟,去看女兒了。
謝三娘今兒著實被這殘酷的婆媳鬥法嚇著了,她得去好好安慰下女兒。要不,也帶她去程家做回客?
聽跟去的婆子說,寧小王妃養的戲班子著實有趣。這樣的八卦,謝太太是不介意替寧芳宣揚宣揚的。
男人們朝堂上有矛盾,鬥個死去活來是他們的事。但女人們在後宅裡,卻是要努力尋點樂子,否則這日子就更沒法過了。
撇開旁的不談,謝夫人其實挺欣賞寧芳的。
年紀雖輕,卻有膽有謀,不露怯不嬌氣,該發威時發威,該做好人時,她又做得比誰都周到。讓女兒去跟她多接觸接觸,不是件壞事。
說不定順便還可以請慶平公主來聚一聚,那樣的風流人物,便是謝太太,也是喜歡多看幾眼的。
如今的寧芳可不知道,謝太太已經在琢磨著讓她請客了。
不過她看自家小戲班子頭一回演出,就達到這麼好的效果。歡樂過後,特意叫來玉琴,讓她別教得太一板一眼,索性往滑稽裡演,多加些有趣的橋段,想來更加討人喜歡。
如此一來,也能有別於那些真正的戲子。到時這些孩子和他們的家長,也就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覺得低人一等了。
這主意一出,跟著看戲的幾個丫鬟都紛紛贊好。
甚至小宮女玉鼓還大膽自薦,說她會學十幾種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