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的穿著長裙儒衫,模仿著大人說話的口齒,演起一出宮中都頗為有名的愛情悲劇,那笑果不是一般的好。
反正福慧郡主憋得臉皮子都快紫了,而身後的丫鬟婆子已經笑倒了一片。
本來特別感人的一個故事,硬是被弄成出滑稽劇。
而且因為第一次演出,有些孩子到底緊張,忽地想不起臺詞,各種左顧右盼,慌慌張張,更加笑料百出。
尤其那演惡霸的小男孩上場時,一個沒留神,踩到旁邊小姐的裙子,差點跌了個狗啃屎。演小姐的女孩一著急,竟是將他整個攔腰抱了起來。
然後一幫孩子全驚到了,各種不知該怎麼接詞。
福慧郡主實在是忍不住了,拿袖子死命捂著嘴,才能忍住笑聲。
而她身邊,忽地傳來茶杯碰倒的聲音,轉頭看時,寧芳已經毫無顧忌的笑癱在了椅子上。
“哎喲我的天,真受不了了。快停下停下,叫他們換一出吧!”
這也是她第一次看,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
因離得近,福慧郡主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位寧小王妃可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再看她撒嬌讓旁邊丫鬟揉肚子,福慧郡主才突然意識到,這其實還是個未及笄的小女孩。
自己那天那樣指責她,實在是有些不厚道。
於是,她心中對寧芳那最後一絲淡淡的敵意也消散不見,笑說,“我倒覺得挺好,叫他們繼續演吧。”
那就繼續演下去吧。
只寧小王妃心中難免得意,讓“仇人”上門道歉算什麼本事?嘿嘿,她可把仇人逗得開懷大笑,還化敵為友呢!
至於這“友”要不要做下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福慧郡主不再對她,對程家抱有敵意,也能少好些麻煩。
畢竟,人家身後站著七皇子,還有永泰帝呢,太打臉了也不好看。
所以寧小王妃還是很識時務的,給個臺階就讓彼此下來了。
這邊福慧郡主安心留下來看戲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出門之後,謝太太便讓人把她的院子封了起來。
謝三娘不解的問,“娘這是幹什麼?嫂子已經知錯,還送了這麼名貴的鐲子給我賠罪,您還生她的氣麼?還有大哥也是,明明昨兒是您叫他到鄉下莊子去辦事的,怎麼滿府裡就只瞞著她一個呢?到底她還是郡主呢,萬一爹爹和祖父知道,不大好吧?”
謝太太輕笑起來,“傻孩子,你記住。一個當婆婆的要怎麼收拾媳婦,可跟這媳婦怎麼對小姑,沒有太大關係。頂多看在她還知道彌補的份上,做得不那麼打臉而已。你是我親生的,可她是嗎?隔著肚皮,怎麼親得起來?
再說了,她雖是郡主,到底是謝家的媳婦。若沒有你爹你祖父的允許,你以為你大哥出門的事,娘能這麼輕易的瞞了過去?他們裝不知道,就是默許了娘可以動手。到時就算七皇子來府上鬧,頂多把娘叫去斥責一頓。可只要娘把該乾的事幹成了,他們只有站在娘這邊的。你如今也大了,不日就要出嫁,且仔細瞧著吧。這事得趕在你哥回家前辦妥,快別耽誤了!”
於是,等到福慧郡主在英王府看了戲,又用了飯,心情很好的回家時,迎接她的,便是丈夫謝耘的熊熊怒火。
“好你個歹毒婦人!虧我以為你賢良大度,誰知竟趁我不在家,抖起你郡主的威風來了。快說,你把雲卿弄哪兒去了?”
福慧郡主整個人都懵了,“雲卿?什麼雲卿?哦,你說的是那個戲子麼?我都沒見過他,怎知他在哪裡?再說我這一天都不在家……”
“你還狡辯!”謝耘恨聲打斷了她,“果然是好計策,是前兒你孃家來人教你的吧?早不去賠罪,晚不去賠罪,一見我不在家,就假裝要去英王府賠罪了。
偏走前還跑到娘那裡說什麼,你丟了件要緊的東西,又不敢聲張,求娘給你作主。於是你走了,這壞人娘就幫你當了。
然後偏就這麼巧,你陪嫁那塊白玉璧就在雲卿的房裡找到了。你真當人是傻子麼?
雲卿就算是貪財,他偷什麼不好,偏要偷那麼大塊玉璧。且雕著龍鳳呢,一看就是宮中禁物,他偷去往裡賣?
可娘又不能不管,只好把人鎖在柴房裡,等你我回來發落。可誰知這麼青天白日的,雲卿竟是磨斷了繩索,從柴房跑了!你倒是說說看,如果不是有人暗地裡做了手腳,他能跑出這個謝府麼?
然後你回來了,裝作一問三不知。橫豎所有人都看到你今天去了英王府,誰能說你不是呢?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