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你們費心了。”
孟大夫人道,“不過舉手之勞,倒是你今兒出門一趟,可是辛苦了。”
寧芳道,“我不辛苦,倒是跟宜華,福慧皆吵了一架,只怕回頭要給家裡惹事的。”
孟大夫人忙問,“怎麼吵起來的?”
寧芳一五一十把今天的事都說了,程峰先氣得不輕,“簡直目中無人,欺人太甚!”
孟大夫人也道,“早知你就別去這勞什子宴會,平白添一肚子氣受!”
程峰卻道,“我生氣是因為宜華公主和福慧郡主太不懂事了,但若是為了這兩個不懂事的便不出門,那就是因小失大了。”
孟大夫人正覺尷尬,寧芳解圍笑道,“我起初也是跟大嫂子一般想法,早知道就不出門了。可想想若是不出門,豈不平白讓她們在背後說我壞話?倒不如也出去給她們添些堵呢!”
程峰讚道,“這才是正理!咱們不好過了,憑什麼讓她們好過?謝家不必說了,只可惜了蘭狀元,委實是個好人。”
蘭廷茂迎娶宜華公主後,便按慣例也入了鴻臚寺,任著份差事。
算起來,還是程峰的上司。平日裡不時會打些交道,還幫過程峰幾個小忙,故此印象不錯。
只如今底下有傳言,說蘭廷茂雖尚了宜華公主,但夫妻倆並沒有同房。宜華公主反倒是似下府裡養了面首,兩口子關係不是很好。
只這樣話,在寧芳這樣未及笄的小弟妹面前,實在有些不好說。
於是程峰只道,“弟妹你先吃飯,我們去三弟那兒坐坐。”
寧芳一抬眼,才見伺候飯食的何善,已經跟幾個太監丫鬟一起,在簾外候著了。
“那哥哥嫂子先去,我一會兒就來。”
程峰兩口子走了,寧芳才有空翻出他們回的禮單。
別的她只是一掃而過,只是在看到姜老夫人那裡時,她微笑著輕搖了搖頭,“太甜了。只怕姜大人和姜夫人,這會子是要罵我了。”
老人家是不能吃太多甜食的,寧四娘還不算太老,可如今給她的點心都要單做,減糖減油。
程峰送糕點沒錯,卻不該直接拿了自家廚房吃的就送去。估計這會子姜老太太是開心了,可兒孫們就該著急了。
再看給杜家的回禮,卻是平平。也不能說簡慢,但也顯不出什麼親近之意。
可這會子也不好找補,寧芳想了想,把禮單扣下,讓人擺飯了。
就算她不喜鋪張,但王妃的定例就得有八涼八熱十六個菜,另加八樣點心主食,及兩道湯品,否則哥嫂都沒法擺飯了。
寧芳改不了這規矩,便讓廚房在份量上動腦筋。每樣菜都只做兩三口的份量,所以瞧著是滿滿當當擺了一大桌子,但吃起來卻並不算太多。
尤其她如今還小,正長身體呢。中午喝酒,都沒吃什麼東西。回來又睡了一覺,這會子醒了,胃口倒好。
一桌子菜吃得七七八八,若不是想著天時已晚,怕不好克化,她只怕能吃光。
瞧她胃口好,伺候用膳的何善是最高興的。
“到底還是咱們自家的飯菜好吃,那外頭來的,皆是弄些小巧而已。王妃您等著,從明兒起,老奴也做些點心小食,包管比外頭的好!”
寧芳微怔,隨即失笑。
看來他是誤會自己嫌他的手藝不好,才會當眾求菜。
不過有危機感也沒什麼不好,“公公安心,我不過是想給王爺添些野趣而已,要說信得過,自然還是府裡的手藝。”
何善聽了這話,頓時精神抖擻起來,連端盤子出去也格外有力。
不一會兒,鷺鷥端著只船碗進來笑道,“今兒不過來個外府丫鬟,做了米糕,硬是把何公公給急壞了。我說要給二爺磨點紅豆花生做補血的米糕,他都硬搶去差使,還做了這個給王妃消食。”
寧芳揭開蓋子一瞧,就見船碗裡是一碗甜瓜製成的雪白冰沙,上頭擱著朵用山楂糖漿凍成的大紅牡丹花。
養眼不說,聞著就酸甜誘人,寧芳也極喜歡,捧起來便喀嚓喀嚓吃了。吃完還吩咐多做幾個,也哥嫂也送去消暑。
鷺鷥應下走了,看寧芳要去竹屋,畫眉趕緊上前回稟一事,“王妃,本來咱們今兒還預計著要去四喜齋瞧瞧,再見見幾位舅老爺的。如今沒去成,明兒是請人來府裡,還是怎樣?”
寧芳想想,“這個不急,舅舅們還有些天才回去,我會盡快抽出工夫去見他們。倒是打發個人,去請山雁明兒來府裡坐坐,做些她愛吃的菜,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