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道歉嗎?”
蘭廷茂冷笑道,“既然如此,公主又何必紆尊降貴,一定要英王府的帖子,去給那個奴才一樣的英王妃慶賀生辰?”
“你!”宜華公主給噎得不輕,氣得抄起手邊的花瓶就往他身上砸。
蘭廷茂卻是不躲不避,任憑花瓶把自己額角砸出血來,才笑得越發殘酷,“公主生氣,砸什麼花瓶?喏,刀就在牆上,何不直接一刀子把我捅死?再求皇上給你找個如意郎君就是。譬如你後院那個,既與公主兩情相悅,何不早些帶給皇上瞧瞧?”
宜華公主氣得臉色發青,卻只能吼道,“去給駙馬尋個大夫!”
這個丈夫就算再沒用,也不能被她弄死了。否則就算皇上不殺她,她的名聲也就徹底完蛋了。
蘭廷茂哈哈大笑著,轉身走了。隻眼角的淚光,一閃而過。
原以為皇家公主都是尊貴而體面的,誰知自己竟娶了這麼個粗野而無恥的女人。
她那心思,全天下還有誰不知道麼?
只要把那個卑賤的車伕拉出來,看看他的臉,瞎子都能明白!
而這樣長相的男人,她還不止有一個。只不過那個車伕相似度最高,所以最為受寵。
蘭廷茂想起來都要吐。
自成親後,宜華公主死活不肯讓他碰,冰清玉潔的好似九天聖女,卻寧願跟些汙泥樣的車伕、廚子甚至小偷鬼混,莫非那些人就比自己高貴?
無非一張臉而已。
她要睡多少人,才能滿足她的貪念?
活該她去不成英王府,那是她死也睡不到的人!
不過自己呢?
自己又算什麼?
明明沒有狀元之才,卻領受了狀元的榮耀。也許從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要為此付出代價的吧?
只是蘭廷茂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代價是如此之大,如此之高。
悔恨,
早就從早到晚的開始侵蝕著他的心。此時再想起當年謝云溪善意的提醒,自己卻心存僥倖的聽不進去,簡直愚蠢透頂。
“茂兒,你回來了?怎麼受傷了?”
從公主府出來,回了全家幾乎是傾家蕩產才給他在京城置辦下的府邸,看到爹孃焦急的迎上來,蘭廷茂強自笑道,“沒事兒,方才在衙門跟同僚說話,沒留神磕到了柱子。公主怕我有事,還特意召了太醫來看過的。”
蘭父蘭母這才鬆了口氣,對視一眼,蘭母猶豫著提起一事,“正好有件事,爹孃也想跟你商議下。這京城雖好,可我和你爹到底呆不慣,還是想回鄉下去。正好你姐姐來信,也說惦記著我們呢。你覺得行嗎?”
看爹孃小心翼翼的樣子,還有這上京短短數月,頭髮都白了一半的憔悴模樣,蘭廷茂心都被揪疼了。
爹孃哪裡是呆不慣京城,而是那個公主兒媳婦總是嫌棄他們。成親至今,別說敬茶,連面都沒見過。
為不刺激爹孃,蘭廷茂哪裡敢說公主的汙糟事?只能說公主不喜他的出身云云,於是蘭家二老思前想後,就算心裡極想跟唯一的兒子在一起養老,可還是不得不提出避回鄉下。
蘭廷茂心中千迴百轉,方道,“若爹孃實在想回鄉下,也得安排些妥當之人護送才回。還有一事,我見爹孃帶上京的丫鬟小菊,自小在咱家長大,忠厚本份。從今兒起,讓她在我房中服侍吧。”
蘭父一愣,“你,你這是何意?”
當然不會以為兒子張口要一個丫鬟,只是服侍那麼簡單。
蘭廷茂忍著心痛道,“這也是公主的意思。天家血脈,自不好流落民間,但若只是丫鬟所出,送到爹孃膝下承歡,卻是沒大礙的。”
蘭父蘭母這回是當真歡喜了,“公主可真是深明大義!”
他們夫妻唯有一兒一女,女兒早嫁,如今身邊就一個兒子。
若回了鄉下,身邊能有個孫子孫女撫育,二老就算不能跟兒子一起,晚年也不至於寂寞了。
看父母歡歡喜喜的離開,蘭廷茂心中萬分抱歉。
天家血脈,他是不敢指望了。這個孩子,大概會是自己唯一的親生骨肉了吧?
蘭廷茂黯然傷懷時,宜華公主還在發脾氣,甚至砸了一隻名貴花瓶。
管膳食的王嬤嬤見狀,上前勸道,“公主,前兒奴婢在市井上買菜,意外的聽說一個訊息。好似說英王爺想吃牛肉,但英王妃就是不許。”
聽到“心上人”的訊息,宜華公主頓時一怔,“這是為何?”
王嬤嬤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