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等候。
一柱香的工夫過後,小乞丐帶著一套破衣爛衫回來了。寧芳也不嫌棄,把自己的金貴衣服換下,團了個包袱,就塞在小乞丐的破籃子裡。又把首飾收起,頭髮打散,臉上再塗幾把灰土,便瞬間成了個乞丐婆子。
小乞丐見此,便細心的去摘了幾個野果,幾把野菜,拿塊破布一擋,蓋在上頭,二人相視一笑,慢悠悠往京城而去。
而此時的京城,尤其是英王府,簡直都要翻天了!
孟大夫人剛回府,就聽說寧芳出門了,還來不及埋怨幾句,就又聽說洗象節出事了。
“你說什麼,王妃丟了?被受驚的大象嚇跑了?她怎麼這麼不當心!”
孟大夫人先驚後怒,“她就算不愛惜自己,怎麼也不愛惜我們英王府的親骨肉?這要是孩子出點事,我看她還有什麼臉,進這個家門!”
“嫂子!”謝二夫人在廟裡接到訊息,也匆匆趕了回來,“您這說的什麼話?又不是弟妹有心要出事的。方才全叔不是說了嗎,不是她想出門,是福慧郡主來請的。”
孟大夫人自悔失言,可還是餘怒未消,又遷怒到了老管家程全身上。
“全叔您也是府裡的老人了,如今王妃是什麼狀況,您不是不清楚。怎麼也不攔著些,還放她出門?”
這還這麼多人呢,孟大夫人先是嚷破了寧芳有孕之事,又逼問老管家她出門的原因。
可有些話,讓他怎能當眾解釋?
程全只能憋屈認錯,“是老奴疏忽了,任大夫人責罰。”
孟大夫人道,“按說你這樣失職,起碼是要挨頓板子的,可念在你年紀也大了,恐怕身體也吃不消,這板子就免了,這管家之職就免了吧!”
謝二夫人原以為大嫂只會罰程全點月錢,就沒有多嘴。沒想到竟要免了他的差事,這處罰真要落實下來,程全這輩子的老臉可就要丟光了。
忙道,“大嫂這處罰是不是太重了些?全叔一輩子忠心耿耿,實在是府裡的有功之人。如今弟妹還沒找回來呢,我看她吉人天相,也未見得就會出事。不若等著先把弟妹找回來,再行定論,可好?”
她這原想是給雙方一個臺階下,沒想到孟大夫人卻不領情,甚至連她也怪罪上了。
“有功是有功,可有過又豈能不罰?任誰再要緊,也沒有王府的子嗣要緊。這事你不要插嘴,我說罰就一定要罰!”
她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謝二夫人還能怎麼辦?
程全只能道,“老奴願意領罰。只是責罰老奴事小,找尋王妃事大。請大夫人容老奴先把王妃找回來,再免了老奴的差事,如何?”
他說的是實情。
管家責任重大,一時之間,上哪兒找人接手?
可孟大夫人卻以為他是拿話在堵自己,冷哼道,“我看不必了,全叔你自去歇著,這滿府上上下下的人,就不信沒個能頂事的。”
程全噎得一張老臉都快紅了,謝二夫人忍不住還是勸道,“大嫂,我看全叔說的是實情。怎麼說,先把人找回來再說。你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顧著些三位爺的面子。”
這末一句,她是壓低了聲音說的。
孟大夫人這才想起,程全可是照顧程峰三兄弟長大的老家僕,若他們回來不高興,免不了又要怪罪自己。
孟大夫人想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便望著程全道,“如今二夫人替你求情,那你倒是說說看,弟妹為何要出門?你若能給出個合理的理由,我就容你戴罪立功。”
可這理由要是能說,程全早就說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
故此他只能說,“還是請大夫人責罰老奴吧。”
孟大夫人怒道,“什麼理由竟是連我也不能說?弟妹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容情,實在是這老奴可恨!他——”
她還想開口處罰,程峰扶著程嶺,臉色不好的進門了,聽到這話便道,“不要再問了!弟妹是為了我才出去的!”
他一隻胳膊似乎傷到,下巴也烏青了一塊,但走路還是無妨。
可就這樣,也把孟大夫人嚇到了,“大爺,大爺您這是怎麼了?”
這是她的丈夫,她終生的依靠,她自然看得要緊。
程峰看看一屋子的人,皺眉擺手,“虧得弟妹機警,聽說洗象節上人多,特意過來提醒我一聲,故此我和使節們俱都無礙。這會子最要緊的,是把王妃找回來!全叔你趕緊去安排,其他人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
聽他這話,程全便知他是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