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吃點虧,那她也認了。
不過話說回來,便是七皇孫想給她難堪,無非是少些寵愛而已,對於她的地位,實則威脅不到半分。
這點自信王兆兒還是有的。
就算祖父罷相,回鄉守孝去了,可這門親事是皇上新自討要來的,且她們王家也不是這麼隨隨便便好欺負的。
七皇孫想打她的臉,也不過是說幾句重話而已,真出格的事,他敢幹嗎?
且她跟管奉還有不同,管奉的親事,還屬自願。且做的是民間尋常夫妻,雖不求琴瑟合鳴,也想求一個和睦共處。但她從嫁進皇家的那天起,便清楚的知道,她的親事更多的是一種責任。
如果能和丈夫情投意合固然好,但就算沒有丈夫的寵愛,對王兆兒來說,真心也不是那麼重要。
如今跟七皇孫鬧得不大愉快,丫鬟瞧著著急,但王兆兒心裡卻覺得,未必不是好事。
起碼,如果七皇孫將來闖下大禍,他們“夫妻不和”也能成為自己減輕罪責的理由,最起碼,不至於牽連到孃家。
而只要孃家不倒,必能保得住她。
所以洗象節的事情一出來,王兆兒不大想幫七皇孫出主意,也是因為她清楚的看出,這件事最後的結果只會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七皇孫壓根就是瞎操心,自己嚇自己。
因為,永泰帝還沒死!
就算人人以為七皇孫成了永泰帝心腹,但王兆兒更加明白,七皇孫不過是皇上的一個棋子。
真正的大局掌控,還是在皇上手裡。
而皇上的控制力還在,底下的皇子皇孫們想翻起大浪,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所以七皇孫當下要做的,是誠心誠意上英王府道歉,去受傷官員府上探望,撫卹無辜死難的百姓。
至於事件的追查,幕後主使是誰,皆是皇上決定的事。
但如今七皇孫這個態度,王兆兒覺得,適時讓他受點打擊也好,省得他輕飄飄的以為自己真成皇位繼承人了。所以她並不想替七皇孫出謀劃策,反而任由他們夫妻不和的流言傳出府外。
只唯一用自己的名義,光明正大給寧芳送了回香料和藥材,表示心意。
只要寧芳和程嶽領情,其他種種,對她來說,也不是太要緊了。
而事情的發展,果然不出王兆兒的意料。
洗象節的事情一出,眼看皇子皇孫們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躥,相互指責,把局面越攪越亂,原本躺在床上不能動的永泰帝,“奇蹟”般的讓人抬著一把帶輪椅,上朝了。
而永泰帝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洗象節的事情定了性。
江洋大盜意圖綁架王公親貴,勒索鉅額錢財,這才扔了鞭炮到人群裡,後又差點抓了英王妃。
造成這麼大的亂子,七皇孫肯定難辭其咎,罰了他一年的俸祿,奪了他協理朝政的資格,回家閉門思過去吧。
至於這些江洋大盜是怎樣混進層層封鎖的京城,又是怎麼越過普通百姓,混到王公親貴身邊旁的,統統都揭過不提了。
七皇孫如遭雷擊,一下就懵了。
原想痛哭流涕的訴說自己的冤屈,重點是他已經發現,是七皇叔設了陷阱讓他跳了。
那個建議他去請程嶽來作賦的,是七皇叔的人。也是七皇孫家的親生女兒,敏惠郡主去請寧芳出來看大象的。
若非如此,後面怎會發生這麼大的亂子?
可此時,王兆兒再不容他胡亂出招了。
直接宣稱七皇孫“羞鬱成疾”,把他扣在了家裡。
七皇孫惱怒之極,但潘義,王家送來的那個心腹幕僚卻道。
“殿下不要誤會了娘娘的好意,此事皇上已經作了定論,您若一定要爭個是非黑白,將置皇族親情於何地,置皇上所言於何地?”
七皇孫不忿道,“那為何要我一人背這黑鍋?後面我又哪有出頭之日?”
潘義道,“殿下不必擔心。您雖暫時受了委屈,但朝中又有誰出了頭麼?洗象節的事既不是您乾的,那乾的人見達不到目的,自然才最是著急。尤其如今皇上好了,他們就該慌了。您只管在家安心悔過,修身養性,便是上策。”
七皇孫聽得將信將疑。
不過想想自己雖倒了黴,到底幾位皇叔也沒討著好處,便暫且按捺下來。
如果說此事的定論,還在王兆兒的意料之中,那麼接下來的一件事,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