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芳就算得了永泰帝一點小小青眼,卻是夠不上這樣高階別的宴會,所以只聽人說起慶平公主在過年這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宴會上是如何的大出風頭,風流無雙,令京城貴女競折腰。
是的,現在京城貴女們最青睞的不再是才高八斗程三公子,而是這位“鳳姿卓華”的慶平公主。
拜永泰帝所賜,把寧芳當初點評慶平公主的這四個字流傳了出去,結果就象是標籤一樣,貼在了慶平公主身上。
一時之間,滿城皆知。
寧芳竊喜之餘,也有些失落。皇上用了她的話,也沒給什麼好處,就一個轉正書女的頭銜,也不值幾文錢。
還不如宜華公主夠意思,就算是湊了些不怎麼好看的宮花綢緞送了來,正好給她拿著在宮中做人情,很是又討了些好。
如今寧書女這裡的湯水在宮中可是越發出名了,這不,正月十四這天寧萱得了空,拿著吳太妃賞的元宵,慕名跑她這兒來嚐鮮兼過節了。
“妹妹還是這個脾氣,走哪兒都不忘搗鼓吃喝。咱們今兒把元宵吃了,明兒十五你就不必想著又給我送東送西了。若有空,帶著山雁去看看花燈,等十六咱們再一起家去。”
按規矩,元宵燈節十五十六十七一連三天,京城皆不宵禁。天子要與民同樂,宮女太監亦可出宮遊玩。
姐妹倆早跟家裡說好了,十五那天正燈節,讓爹孃帶著祖母弟妹安心去逛逛京城燈市。她們姐妹倆在宮中自可以看到好景緻,便不去湊這個熱鬧,留下來當值,等到十六再出宮去一家團圓。
寧芳一面應著,一面給她添了一碗新創的八寶糊糊,又拿了一包油紙嚴嚴封起的糖給她瞧了,“這個給你帶回去慢慢吃。”
寧萱笑道,“你以為我是四妹妹麼?這麼大人了,還要吃糖。”
寧芳白她一眼,“傻子!茵兒要吃我還不給她呢。這是我拿阿膠熬的,裡面裹了紅棗核桃,給你擱在不舒服的那些時候吃。”
寧萱臉上微紅,道了謝卻又驚道,“難道你也來了?”
否則怎會有這樣東西?
寧芳倒是大方,“還沒呢,不過估摸著也快了。這是我瞧文鴛姑姑每回行經時疼得要死要活,本說弄給她吃的。她吃了倒好,且不比熬湯煮藥的麻煩,便要我多做些。這阿膠也是她弄來的,可是娘娘們用的上等貨色。我便想著你了,便多做了些。昨兒才得,只還沒空給你送去。”
寧萱忙道,“好阿膠難得,你給我一些,自己倒是也留些才好。”
寧芳嘿嘿直笑,“你覺得我會不留?放心吧,早藏好了。等天熱了這糖愛化,你也別愛愛惜,該吃就吃,回頭我找機會再弄就是。”
寧萱這才道謝收了,姐妹倆正待說些體已,忽地外頭一陣喧囂。
就聽一個尖利的聲音道,“周文鴛,周文鴛你出來!瞧瞧你教的人,竟是怎樣的偷兒!”
寧芳忙推開窗戶,卻瞧著大吃一驚,是香茜姑姑捉著念葭的乾弟弟,御膳房的小太監小炳子,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此時小炳子臉上還掛著老大的巴掌印,苦苦哀求,“香茜姑姑,小子求您了,千錯萬錯全是我的錯,您罰我,打我吧,真不幹旁人的事!”
“怎麼就不幹旁人的事了?若不是有人拐了你,你這小小年紀的敢做出這樣膽大包天的事麼?周文鴛呢,快叫你們文鴛姑姑出來!”
寧芳已經穿上鞋子,豁地一甩門簾衝了出去,“姑姑好大的威風,只怕您不是來找文鴛姑姑,找的另有其人對吧?明人不說暗話,你口口聲聲說有人偷了東西,不妨當著眾人的面,指名道姓的說一聲,到底是誰?這大節下的,正好也熱鬧熱鬧!”
她不是愛管閒事,而是因寧萱要來,她特意打發了念葭去廚房弄吃的。如今念葭沒回,卻遇到香茜發難,搞不好是出事了。
香茜看著她,眼睛裡幾乎都要冒出火來。
那日,她鼓動了宜華公主去永泰帝面前說寧芳的是非,沒想到後頭宜華公主自己沒眼色,碰了一鼻子灰,這也就算了,誰知最後寧芳還得了皇上賜字。宜華公主窩著火,不好找寧芳發作,還得打賞她一番,心頭便遷怒起香茜來。
故意在她那日送來的泥頭簪子上挑了個錯處,非說是香茜對她不敬,把香茜弄到她宮裡跪了半日,得了一場風寒,發起高燒。
也幸得香茜在宮中日久,頗藏了些好藥,趕緊命人煎著吃了,才養了過來。
這歇了幾日,人好歹能起床了,她覺得嘴巴里淡得沒味,便想到御膳房去弄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