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雲再不是個性子軟弱之人,可她畢竟年紀還小,沒了父親和母親,兄長又不在身邊,寧國公府又成了這個冷清蕭索的樣子,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小丫頭,能堅強的撐到如今還沒倒下,不就是因為還有何宣這個未婚夫一點光亮嗎?
若是這點光亮也滅了,顧曦雲這個小丫頭,說不定真會一蹶不振出事的。
“堂堂一位嫡出小姐,做什麼不好,偏要搶別人的未婚夫,可真就怪不得我給她個慘痛的教訓了。”在顧相思看來,趙文靜就是作死,真當顧曦雲無依無靠,她就可以這樣高高在上的肆意欺負了嗎?
呵!她這個大姐還沒死呢!想欺負她妹妹,也要看看她答不答應。
“你就別生氣了,給趙文靜一個教訓也好,就當是……給所有囂張跋扈的貴女,一個告誡了。”西陵灩怕她氣大傷身,只能溫柔的哄著她,帶她去了菊園離的一座六角涼亭裡歇息下。
顧相思也對自己說,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可有些事,真是聖人都忍不了要發火。
……
何宣這邊也已找到了顧曦雲,見她們姐妹倆坐在一起說話兒,他也就有點不太好意思上前了。
顧晨曦看到何宣總看她四妹妹,便是不悅的起身,蹙眉看向他問道:“敢問公子,有何貴幹?”
顧曦雲也從她們之前坐著的大石上起身了,對於這位公子,覺得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百菊園外見過。
何宣微垂眸走過去,拱手一禮,溫文爾雅道:“在下何宣,顧二小姐,顧四小姐,有禮了。”
“何宣?哦,原來是……”顧晨曦瞭然道點下頭,有點赧然的拉著顧曦雲起身還禮道:“何公子,有禮了。”
何宣這才抬頭看清他未婚妻的模樣,雖非傾城國色,倒也清秀可人。
顧晨曦見何宣是找她四妹有話說,她便找了個藉口,笑著說:“我好像看到幾個認識的小姐妹了,你們慢慢說話兒,我就先去和她們吟詩作對了。”
“二……二姐……”顧曦雲以前在農村,是沒那麼對規矩禮法,男女也沒這樣的避諱。
可來了西蘭城,被教習嬤嬤訓了那麼長時間,她自然早已懂得了,男女之間的避諱大忌諸事了。
否則,她也不會訂婚這麼久了,連自己未婚夫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了。
何宣見這位顧四小姐似乎很緊張害怕他,他便是有些哭笑不得道:“四小姐,在下不是個粗人,長得也不可怕,不是嗎?”
“我……我沒……”顧曦雲抬頭看向何宣,就像何宣自己說的,他長得不可怕,反而還挺好看的。她心裡這樣一想,便是不由得紅了臉頰,退回去坐在大石上,低頭絞著手帕蹙眉道:“初次見面,我……我有些緊張,你……你別見怪。”
“無妨!我們都一樣,我也緊張。”何宣這人雖是個文人,卻不迂腐刻板,他見顧曦雲如此坦誠,他也就隨意了些,總不能真嚴肅的害大家更緊張不放鬆吧?
顧曦雲被他這隨意的一句話給逗笑了,偏頭看向他,見他也坐在了大石上,她臉頰更紅了,眉頭蹙著低聲道:“你們文人不是常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掛在嘴邊嗎?”
“是啊!這是聖人之言,未嫁娶男女,自然是要避諱的。所以……”何宣扭頭看向她宛若紅霞染緋色的羞紅面頰,伸手在他們之間用手測量一下,小聲笑說:“你看,你坐在石頭那一邊兒,我坐在石頭這一邊兒,中間相隔了兩尺距離,怎麼能說你我有越矩之處呢?”
顧曦雲看了一下他們之間相隔的距離,的確有量尺寬,也不算授受相親哦。
何宣望著她羞澀的笑靨,覺得這位顧四小姐還是很可愛的,看起來沒什麼心機,一點都不像母親說的那樣粗俗惡毒。
唉!母親如此偏聽偏信,又是如此對顧四小姐有偏見,當真是太沒道理可言了。
“你們看,顧曦雲居然與一個男子如此笑語晏晏,這也太不知羞恥了吧?”蹭了溫家小姐的光,陪同來了秋菊詩會的魏詩語,一瞧見顧曦雲與一位俊雅溫文的公子聊的很開心,她便心中醋意橫生,憑什麼她一個堂堂魏家嫡出小姐,還不如顧曦雲一個私生女招人喜歡啊?
趙文靜也扭頭看向了這邊,一見何宣與顧曦雲這樣好,她心中便是妒火中燒,顧曦雲這個賤人,憑什麼……
“趙五小姐,我家公子有請。”冷劍及時到來,就是怕趙文靜這個胸大無腦的女子,會去破壞四小姐與何公子的好好相處。
“啊?曲公子……好,請帶路。”趙文靜頰邊飛紅,故作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