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他才處處謹慎,每一家都要派人去查清楚了,萬不可掉以輕心,以免出什麼紕漏。
霍漾他們幾個笑了笑,便收拾一下都走了。
兆林也早走了,這位程家姑奶奶的親事,可是他撮合的第一樁親事呢!他一定有好好幹,一定要成功給大家看看,他們不是空有好皮囊的花瓶,他們真的也可以力所能及的做很多事。
香玉棠在所有人都離開後,他也沒有立刻開口焦急問花緣君,人到底找到了沒有。
花緣君歇一會兒,喝了幾口茶,這才放置茶杯於書案上,起身繞過書案左邊走出去,走到香玉棠身邊撩袍落座,輕撫了下衣袖,這才有些歉意的對香玉棠說:“人我是幫你找到了,可這門親事……恕金雁樓沒這個本事,幫你說不了這門親事。”
“人找到了?她是誰?她人在哪兒?我可以再見見她嗎?”香玉棠一時激動過頭,一連問了好幾句,後頭也是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道:“抱歉,是在下失態了。”
“無妨。”花緣君理解香玉棠的激動與失態,可是……他還是嘆氣歉意道:“香公子,她人就在流芳園,流芳園便是鎖她終身的牢籠。她……她是康乾太子嫡長孫之女,也就是康乾太子的曾孫女。當初西宣帝之所以留她父親一命,也只是為了一句稚子無辜。可是她……她卻是生來就是叛逆之後。”
“什麼?她是康乾太子的……”香玉棠怎麼也沒想到,他看上的女子不是出身太差,而是……身份尊貴,卻是生來就有罪啊!
“先帝當年也不曾薄待過她父親,而她母親則是伺候他父親的一個婢女,懷有身孕後,先帝沒有一開始就打算殺了這個孩子,而是想看看這孩子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孩,先帝必然會下旨處死。如果是女孩,那便養在流芳園裡,非死不能出。”花緣君說到此處,也是心生了不忍與憐惜之情。
本來她就是無辜的,因為曾祖父犯了錯,她生來就有罪,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流芳園那個牢籠,連個陪她的人都沒有。
流芳園的下人只負責她的衣食住所,其他的事,他們可是一律不管的。
更不會有人與一個罪人多接觸,一個個的,從來都是避她如蛇蠍的。
也是流芳園那夜太熱鬧了,下人們一時疏忽,才讓她從後院跑到前院,與香玉棠遇上了。
香玉棠的眼睛都紅了,他望著花緣君,嘴唇顫動的說:“花公子,她才是個十五六的少女,這一輩子還那麼長,非要這麼殘忍的困死她在流芳園嗎?”
“香公子,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對你們香家而言,可是能滅滿門的大罪。”花緣君起身忙把門關上,回身看向不過一面之緣,便如此情根深種的香玉棠,他不由憐憫嘆氣道:“香公子,聽我一句勸,忘了她吧!”
“忘不了!花公子,我永遠不會忘記她在湖畔與我隔水對望,那莞爾一笑的純真模樣。”香玉棠回想那夜的情景,彷彿依然清晰在眼前可見。
可是他與她,卻是從一開始就是不可能的啊!
天意弄人,何其殘忍!
第三十一章 澹月縣主(一更)
金雁樓
花緣君很擔心這樣失魂落魄的香玉棠,倒杯茶推到他面前,放緩語氣對他勸道:“香公子,這事已是絕無轉還的餘地,皇上能讓她不缺吃喝,有下人伺候,還過著郡主般錦衣玉食的生活,已經是皇上給予她天大的恩賜了。別的什麼,皇上是斷不可能再有恩典給她的了。”
當初西宣帝偷偷暗中救了那些個孩子,不就是因為稚子無辜嗎?
先帝與當今皇上,不也是一直不曾再找過這些融入普通人家生活孩子的麻煩嗎?
只是康乾太子嫡出一脈的人不能放任其隨波逐流,因此才會將人秘密圈禁,好歹留其一條性命,也算是西宣帝他們這一脈帝王的仁慈心了。
“連王妃也不能……幫忙去皇上面前求情嗎?”香玉棠一直記著鎮國王妃是個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的好人。
這一次,難道不能求她幫忙向皇上求個情嗎?
花緣君見香玉棠居然打上讓王妃幫忙求情的主意了,他不由蹙眉搖頭道:“香公子你也是個聰明人,你難道還不明白,只要康乾太子餘黨一日不被剷除乾淨,她就永遠不可能離開流芳園。她是個女子,可她卻能生下帶有康乾太子嫡出一脈血統的孩子。只要有這麼一位少主,康乾太子的餘黨,便會扶持他一直與朝廷作對,攪得天下不得安寧。你說,皇上可能會冒這麼大的險,答應王妃這種請求嗎?”
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