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喜訊一旦傳出,便完全蓋過周文倩這邊,在她身邊的伺候的丫鬟婆子也不敢稟報,就怕日子更加難熬。
周姨娘兒子沒了,已是狀若瘋癲,她們瞞得一時是一時罷。
滿院下僕都無比盼望男主人的到來,無他,二爺來了,周姨娘便會裝出一副哀慼模樣,她們也好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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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寶寶長得很快,出生後,像吹氣球似的,一月一變樣。
鄭玉薇她家的寶貝兒,現在已經七個多月了,白白胖胖的,手腳靈活有勁,嗓門洪亮,一個不高興,就能嚷翻天。
偏偏他老子覺得極好,自家小子就是了不起,連嗓門都那般大。
不過,向來活潑好動的寶寶,今天卻不愛搭理親孃了。
原因無它,寶寶出生後,每天晚上,爹孃都要跟他玩耍一番,等他睡了才抱回次間歇著,不過可惜,最近父母頻頻失約。
生產兩月後,秦立遠與小妻子恢復房事,不過他憐惜愛妻,開始時總是很剋制。
不過時日長了,那事兒越發和諧,夫妻交流就有了長足進步。
最近好幾回,夫妻倆忙碌著和諧運動,忘記了與兒子睡前互動了。
已經能認人的暉哥兒生了氣,乳母將他放在軟塌上,他撅著小屁股挪了挪,背對著母親坐了。
鄭玉薇眨了眨眼睛,這是生氣了?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這是不是證明自家寶寶比較聰明?她摸著下巴想。
不過想歸想,兒子還是要哄的。
鄭玉薇笑嘻嘻地湊上去,摟著兒子親香好一陣子,暉哥兒才大度地原諒了她。
母子二人嬉戲,暉哥兒咯咯笑著,突然,他抬起一隻白胖爪子,指著門簾子方向,“啊啊”叫了兩聲,興奮地手舞足蹈。
男人回來了?
鄭玉薇心中一喜,她連忙回頭,果然,自家夫君剛進了內屋。
暉哥兒眼睛隨了娘,黑白分明,目如點漆,兩雙亮晶晶的眼眸定定看向他,秦立遠心緒飛揚,不禁眉目帶笑。
他腳下不停,幾個大步便行至榻旁,暉哥兒高舉一雙白胖小爪,仰頭“哦啊啊”地喚著父親。
秦立遠俯身,大手穩穩握在兒子肋下,微微使勁,便猛地將他高高舉起。
暉哥兒立即“咯咯咯”地笑個不停,這是他與父親在一起時,最愛玩的小遊戲。
秦立遠舉了兒子幾把,便將他樓進懷裡,俯身坐在小妻子身邊。
暉哥兒業務熟練,穩穩地坐在父親臂彎上,肥胳膊一圈,便摟住父親的脖子,並將小腦袋偎依在他爹下頜處。
兒子身上奶香溫盈,暖暖的小身子倚著自己,全身心信賴他,無論多少次,都讓秦立遠的心軟成一團。
他側頭親親兒子,又伸出另一臂摟住微笑的嬌妻,在她臉上輕吻一記。
秦立遠垂首側頭,與小妻子臉挨著臉,暉哥兒乖覺,也用小胖臉緊貼父親,一家三口緊緊偎依在一起。
半響,男人方開口道:“薇兒。”
“嗯?”
男人擁著親自的手臂緊了緊,他輕聲道:“薇兒,過些時日,我大概會出京鎮邊。”
“什麼?”
鄭玉薇大驚,她倏地坐直身子,瞪視男人,“鎮邊?”
她雙目圓睜,胸脯起伏片刻,方抿唇道:“那,那我與暉哥兒呢?我……”
說著,晶瑩的淚珠已落下,她萬分委屈,自己來到此地,好不容易尋獲一個心心相印的愛人,如今竟要分離。
歷來外駐武將,只要品級到了足夠高度的,基本上妻兒都會留在京城為質。秦立遠作為今上心腹,出京鎮邊,必定是一方大員,那麼鄭玉薇母子怕是不能隨行。
夫君捧在手心疼惜,兒子可愛健康,現在家中亦無糟心人事,她高興還能往孃家跑跑,鄭玉薇正覺小日子舒心愜意,怎料突遭這麼個晴天霹靂。
她心裡難受極了,眼淚控制不住落下,暉哥兒見了,有些懵然,他頓了頓,掙扎著要往母親懷裡撲去。
秦立遠慌了,他鬆開手,讓兒子撲過去,隨即展臂,將娘倆兒一把抱住。
“薇兒,薇兒別哭。”他抬手,把妻子的淚水抹去,急道:“不是這樣的。”
他知道妻子為何落淚,垂首親了親她的粉頰,“我怎捨得離開你跟兒子。”
“那……”鄭玉薇疑惑,止住淚,仰臉看著男人,她懷裡的暉哥兒有樣學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