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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兩邊單薄的肩膀已經被揹筐磨得紅腫破皮,一出汗就疼得不行,揹筐一壓上更是疼得讓人無法忍受。

山子看出她不太對勁,稍一尋思就明白了,臉色頓時沉下來問:“杏兒,肩膀磨破了吧?”

許杏兒咬牙搖頭,犯犟不肯服軟地說:“沒事,就是有點疼,我能忍著。”

“我當初剛開始跟著跑山的時候,肩膀也被磨得又腫又痛,那滋味我知道,你也不用瞞我。”山子伸手把許杏兒肩頭的揹筐摘下來,看著她疼得呲牙咧嘴還努力忍著,伸手在她肩頭用力一按。

“啊!”許杏兒猝不及防,痛撥出口,疼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山子哥,你幹啥啊!”

“不是說能忍住麼!”山子黑著臉說,“我早就說了,跑山不是個輕省的活計,都是得這樣磨出來才行,剛開始誰都會不習慣,你不能什麼都自己扛,不得勁兒的時候就要說。”

許杏兒垂著頭聽他訓話,輕聲道:“對不起,我……我只是見還要兩天就要去趕集了,想要多采些藥,多弄些本錢。”

“那也不能這樣亂來。”山子把許杏兒的揹筐挎在自己身上,直接轉身往回走,“今天就這樣吧,回去了。”

許杏兒一聽急了,她之前在山子那邊問了藥材大致的價錢,這兩天每天回去都要把曬著的藥材擺弄一遍,算來算去那點兒錢也是不夠的,所以她肩膀疼得要命還是咬牙上山採藥,就是為了能在趕集之前多攢點兒藥材,免得到時候湊不夠本錢。

“我小時候剛開始跑山的時候也是這樣,肩膀磨破了也不吭聲,後來等我爹發現的時候,肩膀上的肉都已經磨爛了,然後人燒了三天三夜、人事不省,害得家裡擔心不說,還要花錢抓藥,養病也耽誤工夫。”

山子挎著兩個揹筐在前面走,語氣平靜地說,“那次我病好了,我爹就打了我一頓,雖然他一直都沒說是為什麼打我,但是從那之後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遇事不要隨便逞能,不然很容易造成更大的麻煩。”

許杏兒承認山子的話十分有道理,其實這些事情,她也不是不明白,但是每次遇到什麼事兒的時候,就又會不自覺地開始逞能。

因為以前她沒人可以依靠,沒人可以傾訴,沒人會關心她是累了還是病了,什麼都要靠自己去解決,無論多難多苦的事,她都不會想到求助或是示弱,久而久之,便養成了她如今這樣萬事靠自己的性格。

二人一前一後下了山,山子把許杏兒一路送回家,從筐裡揀出幾樣草藥遞給她道:“掐根兒後搗碎了敷在肩膀上,能好得快一些。”

“好,謝謝山子哥。”許杏兒難得低眉順眼地說。

“明個兒是六月六,家裡要曬書曬藥沒法出門,你在家好生養著肩膀,後天我再來找你,給你帶換的藥材。”山子眯著眼睛,不太信任地看著許杏兒,“你不會自己偷著上山吧?”

許杏兒本就是這樣想的,沒想到卻被山子一語道破,頓時心虛地笑著說:“怎麼會呢……”

山子對她不放心,乾脆直接進屋同葉氏說了會兒話,最後委婉地提到許杏兒的肩膀說:“她素來對自己不上心,我給她留下了草藥,可就怕她自己懶得敷藥,嬸子看著她點兒。”

葉氏雖然自己沒跑過山,但是對這些還是清楚的,剛開始跑山的人,還不習慣天天揹著揹筐,尤其是在山上活動量大、出汗又多,很容易磨破肩膀和手腳,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回來敷兩天藥養好了再繼續跑山,如此幾次,細嫩的部分就會慢慢結出繭子,以後也就好了。

“知道了,我看著她。”葉氏有些日子沒看到山子了,這會兒見他已經到家裡了,就非要讓他留下吃了晚飯再走。

山子推說晚上走山路太不安全,坐了一會兒便告辭了回去。

許杏兒一邊收拾揹筐裡的藥材一邊問:“娘,我爹呢?”

“有人給你四叔說媳婦兒,你爹上老屋去了。”葉氏在屋裡應著。

“給四叔說媳婦兒?”許杏兒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一下子跳起來就往外跑,“娘,我去看看就回來,等我回來再做飯……”

“杏兒,你還沒敷藥呢!”葉氏在屋裡喊,但是許杏兒已經跑遠了。

許杏兒跑到老屋的時候,媒婆兒還在口沫橫飛地跟許老太太白話。

“……要說這個姑娘可真是沒得挑,家裡就這麼一個姑娘,從小爹疼娘愛,暖屋熱炕養出來的,家裡幾十畝地,城裡還有鋪子,每年啥都不做只收租子都吃喝不愁的,以前提親的人踏破門檻,家裡都挑花了眼,不巧這當口姑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