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藥材可都是值錢的東西,不是咱們山裡隨便能扒拉出來的,就這麼一抬一抬的送人,榮家可真是有錢啊!”
“有錢沒錢也都與我無關,我自己憑本事給我娘看病抓藥,別人家錢再多也不是我的。”許杏兒越聽越煩心,本打算站在門口等桃兒回來,還能躲開榮全一會兒,沒想到又被成哥兒纏上唸叨個沒完沒了,乾脆甩手進屋。
成哥兒碰了一鼻子灰,站在原地沒敢跟上去,自己低聲嘀咕:“這不是謝你救命的謝禮麼,又不是不勞而獲……”
許杏兒耳朵尖,都已經快進屋了還是聽了個正著,氣得回頭道:“不勞而獲都出來了?你這是要靠救人發家致富啊?”
成哥兒連連擺手道:“杏兒我不是那個意思……”
“行了,你快回家吃飯吧,再不回去就能跟晌午飯一起吃了。”許杏兒這會兒心氣兒不順,不想再繼續遷怒旁人了,抬手打發了成哥兒,這才進屋。
葉氏已經端了茶水上來,又端了清水讓榮全清洗額頭上的傷口。
許杏兒湊過去細看,榮全左邊額角處,被打出個三角形的口子,傷口看起來不很深,但也許碰巧打破了哪條小血管,血一直汩汩地往外流,雖然看起來不是太多,但因為傷在臉上,所以看其起來蠻嚴重的樣子。
洗乾淨傷口周圍的泥沙,許杏兒找了塊乾淨的白布,讓榮全自己壓住傷口止血,還沒等收拾木盆,桃兒就領著郎中來了。
郎中掀開白布看了看,得出的結論與許杏兒得差不多,然後撒了些藥粉在傷口上,又用白布壓好,拿綁帶一圈圈纏起來,囑咐這幾日不要多活動,注意傷口不要沾水沾汗,每天換藥,過幾日就沒事了。
“萬幸傷得不嚴重,不然我就得去跟你家少爺負荊請罪了。”許杏兒見當真沒事,這才放下心來,“這麼得力的管事,不過來給我送東西,便傷得這樣回去。”
“這怎麼能怨許姑娘呢!”榮全趕緊說,“不過是村裡孩子淘氣,不打緊的。”
許杏兒單側唇角勾了勾說:“那孩子,是洪祥的女兒,也不知道是衝著我還是衝著榮家的。”
榮全聞言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說:“小孩子不懂事,還分不清是非黑白,這樣也不難理解,不過倒是我們,給許姑娘添麻煩了。”
“您客氣了。”許杏兒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說,“那孩子如今還帶著母孝,大家一個村子裡住著,她家只剩下老人孩子,若是當真來鬧事,我們也只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您說是不是?”
榮全聞言瞳孔一縮,心道不好,就聽許杏兒繼續說道:“您也瞧見了,我爹不在家,我娘身子不好,家裡幾個孩子我最大,也還是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年紀,哪裡擋住這些,所以請您幫幫忙,把東西都抬回去吧,不然,您前腳走了,他們後腳過來找事兒,那我們可怎麼辦?”
許杏兒一臉誠懇,眼睛裡似乎還泛著些亮晶晶的東西,看著榮全的眼睛說:“您肯定也不會明知道會給我家惹麻煩,還非要把東西留下,不管我們的死活吧?”
榮全聽罷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許杏兒把話都說到這種程度,自己還能再說什麼?這東西今天無論如何也只有帶回去了,不然要是以後真出了問題,被少爺知道,自己豈不兩頭不是人。
最後榮全只得吩咐夥計,把東西一樣不差地再裝上抬回去。
來的時候,榮全精精神神地騎著馬,如今打道回府的時候,頭上包著綁帶,馬被曬了半天也有些耷拉腦袋,一副狼狽樣。後面的夥計也沒了早晨時候的精氣神兒,抬上東西,跟在後面拖拖拉拉的離開了興源村。
許杏兒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鬆了口氣,總算能安生地回屋吃早飯了,嘴裡叼著剛出鍋熱騰騰的苞谷麵餅子,奇怪地問葉氏:“我爹幹啥去了,平時這會兒早就回來吃飯了。”
葉氏也一直惦記著這件事,聽閨女也這麼說越發坐不住了,起身道:“你們先吃著,我出去看看。”
許杏兒嚥下口中的餅子,起身壓著葉氏坐下說:“娘,還是我去看看吧,我腳程比你快。”
剛才剛鬧過那麼一出,這會兒讓葉氏出去許杏兒不放心。
一路尋到自家地頭都沒看到許老三,許杏兒越發覺得奇怪,隱隱有些擔心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正巧看見劉老漢正在他家地裡忙活,忙揚聲問:“劉爺爺,你今天瞧見我爹下地沒有?”
“瞧見了,你爹一大早就來了,比我來的還早呢!”劉老漢停下手裡的鋤頭說。
“那他啥時候走的?你知道他幹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