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瑤輕手輕腳洗漱完,換好睡衣,掀開被子,悄悄躺下。
這段時間忙於蝴蝶殺人案,兩人不是歇在警局,就是各自回去睡,想來這竟是時隔一年來,第一次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
以前不覺得這個詞有什麼特別。可如今仔細咀嚼,心中悲傷。
也稍稍有些惋惜……今晚,他居然先睡著了!不過,他已看不到了,可能也不能夠……
她盯著他的臉看。還是那張臉,白而瘦,眉眼漂亮。鼻樑高高的顯得意志堅定,頭髮老老實實服貼在額頭上。
簡瑤忍不住探頭過去,親了他的臉一口。
過了幾秒鐘,他伸手抱住了她的腰,猛的往前一摟,簡瑤的心居然強烈跳動起來,整個人也貼在他身上。
他垂下頭,整個人好像還沒完全醒,額前黑髮擋住了他的眼睛。可他的手卻好像完全清醒了,伸進了她的睡衣裡。
“薄太太……我等你好久了。”他說。
簡瑤的心怦怦地跳。可這時另一個念頭卻冒進腦海裡,她低下頭,又往他懷裡蹭了蹭,像從前那樣,說:“除非你答應,從今往後,都讓我跟著你。”
薄靳言沉默不語。
簡瑤輕聲說:“好不好啊?”
他忽然嘆息:“你變壞了。”再不像從前那樣,對他予取予求了。
簡瑤抱著他說:“我只是更清楚自己要什麼了。”
他不說話,也不肯放手。簡瑤聽著他胸口的心跳聲,也有些心軟了。
不過,他的身體可半點沒有放棄的勢頭。過了一會兒,又聽到他幽幽嘆了口氣,然後竟然用身體的某個部位,在她身上蹭了蹭。
簡瑤全身的血都要湧到臉上了,可他不說話,也不妥協,就是蹭幾下,又蹭幾下。簡瑤知道自己完蛋了,原來只是想在他意志最脆弱時藉機談判,現在她的防線卻完全被他這幾個無恥又直率的小動作攻破。畢竟時隔一年了,她的身體都快麻了……
黑暗中,簡瑤的手慢慢向下。
他的身體立刻頓住不動了。
簡瑤的喉嚨也有些發乾,但到底是已婚少婦,動作也算嫻熟,況且她極了解他的身體,這是他最喜歡的……
猛然間,他轉頭朝向她,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他睜開的眼睛,但是裡面沒有光澤。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但並沒有阻止她手上的動作,更像是縱容。
“我很想你。”一語雙關。
簡瑤答:“我也是。”
“繼續,不要停。”他把微熱的臉,靠在她的肩窩裡。
“嗯……”
……
“簡瑤,有些事,我現在無法告訴你。請你一定相信我。”
“嗯,好,我什麼都聽你的……都聽你的,除了……”
“我希望你常常笑。你現在總是不笑。只有你的笑聲,能讓我靈感迸發,鬥志昂揚。”
黑暗中,簡瑤抬起頭,捧住他的臉,想要直視他。他卻已低下頭,將她的嘴徹底封緘。
他摸到她的身體,他那麼熟悉黑暗,將她的衣服都脫掉,覆上她的身體。彼此溫暖而固執的身體。
“你……能找到嗎?”她忍不住輕聲問。
“老司機不看地圖也能掌控方向盤。”他淡淡地說。
簡瑤在心中罵了句安巖,咬唇不語。
過了一會兒,他果然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話,還不忘悠然地問:“薄太太還有任何疑慮嗎?”
“沒、沒有了……”
——
次日清晨。
以薄靳言、簡瑤、方青等人為鋒面,大批武警追隨,聽候機動調遣,對整片山區展開地毯式搜尋。
石朋的記憶只有一個模糊的方向,一行人走了幾個小時,來到半山腰。你若到過中國南方,當知道很多山嶺,依然荒無人煙;很多村落,一家一戶之間隔的距離是兩座山。所以他們走到這裡,往上已經沒了路。
“接下來怎麼走?”一名負責搜尋的刑警組長問,“是繼續往上,還是沿著下山的路,進入旁邊的山區?”
方青蹲在路旁,仔細觀察日照和地形。薄靳言聽簡瑤低聲描述完周圍環境後,果斷地說:“上山。”
方青也點頭同意:“上山。”
安巖:“為什麼?”
薄靳言答:“‘他’不僅心思細膩、計劃周密,是高智商罪犯,還是一名悍匪。山上能夠更好的隱藏,披荊斬棘對於他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