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讓你的事業,更上一步!真是禍兮福之所倚,哈哈!”
金曉哲淡淡笑了:“是嗎?”不知怎的,她竟然有些興奮不起來。經紀人此刻的態度無可厚非,他們曾經都有相同的野心。可如果說如日中天是以她的生死攸關換來的,她突然感覺到內心一陣荒蕪的冰冷。
“抱歉,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她說。
經紀人住了嘴:“對不起曉哲,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我們總要往前看,我只是希望你發展得更好。”
金曉哲真誠地點頭:“我知道的,我只是……”
我只是,不快樂。
經紀人出去了,天色慢慢暗下來。華燈初上的時分,原來從高空俯瞰,這個城市這樣寂靜。而金曉哲發現,自己竟然很長時間,沒有這樣一個人安靜地呆過來了。原來一個人的時候,她是這樣寂寞。
她從床頭拿了本書看,看翻了幾頁,總是看不進去。她腦子裡總想著警方釋出的那份宣告,明明都是嚴肅簡潔的公文措辭。可她怎麼總是看出了方青存在的影子?
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她感肯定警方這麼快破案,一定跟方青有關。有些念頭一旦在腦子裡冒出來,就一直徘徊,揮之不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門“咔嚓”一聲輕響,有人走了進來。
金曉哲抬起頭。
因為她只開了床頭的一盞檯燈,他進屋後也沒開燈,只是脫下頭上的警帽,放在了旁邊的桌上。整個人也站在陰暗的光線裡。
金曉哲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外面保鏢、粉絲、記者重重。可他就是有法子,居然這麼堂而皇之就進來了,還沒驚動任何人。
金曉哲忽然覺得手腳有點僵,一直看著他走近。
他在床邊坐下,問:“感覺怎麼樣?”
她見過那麼多或是美貌如花,或是俊朗挺拔的男人,可一時竟無法直視他英俊逼人的容顏。於是她盯著他胸口的紐扣:“好多了,基本全好了。”
他笑了一下,還是曾經直爽的樣子:“那就好。”
他的雙手搭在膝蓋上,背光坐著。金曉哲知道他一直盯著自己,她的手指在書的封面畫圈:“你什麼時候回北京的?”
“三天前的晚上。”
“這幾天在忙什麼?”
“私事。”
金曉哲忽然說不出話來。
“什麼私事?”她聽見自己穩穩地問。
方青的臉隱藏在陰影裡,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曉哲,你知道的。不管你成了多大的大明星,離我多遠,咱倆的差距有多大。在我心裡,你始終是那個非要爬到我的背上,讓我揹著沿城牆跑一圈,才肯跟我好的瘋姑娘。”
金曉哲瞬間哽咽。她感覺到眼眶溼了,深吸一口氣抑制住。
“好,我知道了。”她說。我知道了,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
方青似乎也比以前更沉默了,又坐了一會兒,說:“看完了,我就放心了,走了。保重。”
金曉哲盯著他的背影,直至他走到了門邊,她低吼道:“你敢走!”
方青背影一頓,沒有回頭:“你說什麼?”
“我說……”金曉哲伸手擋住自己的眼睛,不讓他看見,“方青,你不要走。”
耳邊靜了一會兒,然後是他再度走了過來。過了一陣,他在床沿坐下,攬住了她的肩,金曉哲轉頭把臉埋進他懷裡。那竟是她闊別已久思念已久的氣息,寬厚的,堅硬的、溫熱的。這一刻她無比安心。她終於明白這一生若是少了這個人,她無法再完整。
方青的整個身體也是熱的,心也是滾燙的。臉上卻淡淡笑了,在她耳邊低聲問:“和好了?”金曉哲抬頭親吻他。
過了許久以後,兩人始終這樣抱著,一起看著窗外的夜色。這城市這樣遼闊,擁有無限精彩,無限可能,無限希望和危機。可此刻他倆安靜地坐在一塊兒,卻像少年時一起坐在古城的牆頭。那時候,年少輕狂的他們感覺像擁有整個世界。現在,他們明白,兩人只是這世上兩粒小小的塵埃,看淡這世上的潮起潮落。
“你這次要去多久?”她靠在他懷裡,輕聲問。
其實方青也不知道答案,估摸了一下,答:“一兩個月吧。”
“會有危險嗎?”她抬頭望著他的雙眼。
那一刻,方青竟有些答不出來。
面具殺手,令傅子遇死去,令薄靳言失明,令他和安巖重傷的宿敵。且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犯罪勢力。這一去,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