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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爺倒是很欣慰:“慶麟,爸和你媽盼著你好就是。”說完也欣賞於大兒媳的寬厚,以後即便他去了,這個家有大兒媳撐著那也是沒問題的。
陸慶麟卻和文靜對視一眼,二人都不是傻子,知道王君蘭的意思,她表面上寬宏大量挑些輕省的活計給他,實際上是在斷他後路。任何官員升遷一般都要做出點成績來,即便是權貴之子,也有專門去窮鄉僻壤鍍金之說,否則誰會信服你。
更何況靠著王家得到一個職位,被撤也是遲早的事情,即便現在輕鬆,以後的日子肯定也是很難過的。
在海軍部和軍方接觸的多,吃苦未必不是晉升之良方,畢竟人身上有實績。
文靜也是心知肚明,她本人也是在大家族長大的,李家雖然後來落敗了,但她該懂的也都懂,某些算計,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
見陸慶麟很快把一碗飯吃完了,還意猶未盡的,文靜又給他盛了一碗過來。想著陸慶麟和夏津關係也不錯,文靜把夏家的事兒也說了,陸慶麟放下筷子:“那我吃了飯就過去吧,你去準備些奠儀。”
“嗯,好。”文靜應聲。
奠儀無非就是花圈、輓聯還有供品,甚至還要設路祭。陸夫人對文靜道:“也不必忙,這些我已經讓人去準備了。慶麟剛回來,先休息一下,等頭七的時候再去吧,這樣夏家也不至於忙亂。”
想也知道那位歌女出身的夏夫人,可不太著調,否則也不會讓女兒去做什麼影星。就是她這樣的新派人也不能接受女兒去做影星啊,那是下九流的行當。
文靜又應下,待陸慶麟吃完飯,喊來傭人收拾好碗筷,二人上樓去了。陸慶麟也為夏津惋惜:“他也是好不容易結了婚,放下心中執念,吳秀珠也是難得能夠配的上他的,哪裡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執念?文靜試探的問陸慶麟:“你也知道他心裡的那個人嗎?”
陸慶麟道:“傻子都能看出來,只是夏家是不會允許的,別看夏津的父親自個兒娶歌女,那是因為他本身就有夏津這個兒子了,所以不在乎。但夏津可是被寄予眾望的,不可能不要名聲去娶名義上的妹妹。”
無論社會再怎麼變化的超凡脫俗,凡上位者,大家對你的期盼一定是更高,但凡揪到黑點,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都會影響前程。就像他本人還憑和定過親的舊派未婚妻結婚,很拉了一波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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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秀珠的葬禮辦的極其盛大,那天下著雨,文靜和陸慶麟著黑衣,撐著傘一道進去。夏津再也不是以前那樣意氣風發,人有些消沉,但頭髮仍舊是梳的一絲不苟,只是再也不若往日的樣子。
密斯吳的音容笑貌讓人覺得難過,文靜看了一眼她的照片,心中更是堵的慌。
還好回到陸家才好了不少,不久孃家哥哥文諍結婚,文靜看到大大的喜字,才彷彿心情平靜了一些。並非是她多麼喜歡吳秀珠,純粹是惋惜罷了。
金嬌兒變得豐腴了不少,大紅色的新娘裝穿在她的身上顯得華麗富貴,文諍的新房也是佈置好了的。文靜買了一對銀鐲子送給她,她直接戴上了,拉著手和她一起暢想道:“以後,我就和媽她們一起經營店鋪,你哥哥呢,就繼續上班,爭取咱們能夠衣錦還鄉。”
一隻都是想著出人頭地,金嬌兒覺得自己走了捷徑,畢竟一進門,鋪子也有了,丈夫也有一份薪酬高的工作,她心裡暗自覺得自己到底聰明瞭一次。
文靜笑道:“衣錦還鄉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幸福。”
外面還在喊拜堂,文靜扶著金嬌兒出去了,李澹和江氏都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文諍則是一直堆著笑,看的出來他對這樁婚事非常滿意。
陸家的長輩也來了,陸夫人更是舌燦如花的幫忙招待客人,喜宴熱鬧非凡,直到傍晚才褪去熱鬧。
陸慶麟載著文靜和陸夫人一道回去,剛一到家就聽聞噩耗,陸老爺過身了。陸夫人再也顧不得其他就跑了上去,文靜和陸慶麟也連忙跑上樓去,王君蘭正跪在一旁哭。
“怎麼回事啊?我早上走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就過身了……”陸夫人眼睛如刀子般射向王君蘭。
家裡除了陸老爺生病之外,只有王君蘭在家,她的意思不言而喻。王君蘭哭道:“是兒媳對不住您,爸說要吃桃子,我帶著丫頭出去買,哪知道一回來就得知這個訊息。”
一向悶不吭聲的二姨太也出來說話:“夫人,大太太說的沒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