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規矩是要火刑伺候的,但這個火刑還從來沒有執行過,再加上犯了事的這個人本身在族裡是有地位的,親兄弟還是聖主,不能說燒就燒了。而且除了妻子,右使也沒把他們一族的存在告訴過其他人,於是族人們就商量了,只要他們夫妻以後都留下來,永世不踏出本族一步,就免了他們火刑處死的懲罰。
右使答應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該他受的處罰一樣不能少,一直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好。誰知他傷好了,卻發現自己妻子跟自己的大哥走的很近,關係曖昧……
冒牌貨很有八卦精神的說道:“右使的說法,是聖主逼迫了他夫人,不過我聽別人講,其實是那位右使夫人勾1引聖主,結果聖主不為所動,右使夫人懷恨在心,就故意挑撥離間他們兄弟……”
沈棠:“……咳。”
諾紋看了眼聖主,態度一直都很平和的聖主挑著嘴角,嘴角的笑容充滿了譏諷之意,卻沒有說什麼。
冒牌貨猛然意識到自己八卦的主角之一就在這裡呢,擦了把冷汗,不大敢看聖主,結結巴巴的說道:“這些都是我聽他講的。”
“他”指的當然是右使了。
沈棠哼了一聲:“繼續”
接下來,自然是兄弟鬩牆的戲碼,在一次爭鬥中,聖主誤殺了右使的妻子,致使右使在傷心欲絕精神恍惚之下跌落懸崖,這些在族人當中都不是秘密,不為人所知的是接下來的發展。
當時的冒牌貨只是一個普通的羊倌,他看到右使的時候,右使的身體已經支離破碎,卻奇蹟般的沒死,他表情可怕的如同修羅一般,一開口說話,羊倌就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腐臭味。
右使的求生欲1望及其強烈,抓住被嚇的癱軟在地的羊倌,惡狠狠的要他救自己,簡直就跟青天白日裡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羊倌根本不想救他,可他從內心深處懼怕這個看起來根本活不成的男人,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裡,羊倌把右使帶回了他住的小屋,右使活了下來,短短几天身上的傷口全都癒合了,斷掉的手臂和雙腿竟然也再生了,但長出來的腿腳表面還附帶著密集的、灰色的絨毛,其它地方的面板則慢慢地轉變成了屍體一樣泛著死氣的白色,頭髮掉光,耳朵變尖,容貌變得糾結可怖,整個腦袋就像是在水裡泡過似的漲大了不止一圈。
後來,右使離開了,沒過多久又回來,給羊倌改換了容貌,把他帶到了這裡,讓他成為了聖主的替身。
羊倌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見到真正的聖主。
說到底,羊倌也不知道右使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異變,應該是在懸崖下發生過什麼,當時右使口中發臭,很可能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肢體上的灰色絨毛,蒼白的面板,漲大的腦袋,變尖的耳朵……
諾紋眉毛皺起來,魔苟斯用精靈造出了半獸人,所以半獸人和精靈其實算是同源而生,也正是因為如此,精靈和半獸人之間才有種天生的敵對和仇恨。羊倌的描述讓她想到了曾經闖入阿門洲和魔苟斯聯合作亂的蜘蛛怪,也讓她想起了臭烘烘的半獸人。諾紋基本上可以肯定,除了自己之外,一定還有別的東西從中土掉落到了這個世界裡來,被右使吃下去的就是其中之一。
“‘神子’是什麼?‘三生花’是什麼?”
“這個……”冒牌貨道,“不知道他從哪裡看到的,用生於皇族的童男之血澆灌的三生花,能讓他變成正常人……”
“簡直放屁。”沈棠皺眉,“你們強來的孩子是哪家的?”
“這個……都是他在安排,我也不知道啊。”
這時候,沈棠的劍,發出了幽藍的光。
“他要回來了。”聖主儘量放輕聲音,“放火燒了吧,把石門從外面關上,他逃不掉的。”
“你嗯?”沈棠問。
聖主閉上眼,微笑:“走吧,不用管我——呃……”他愕然的睜開眼睛。
諾紋手裡拿著劍,這把劍剛剛剖開了聖主身上的蛛絲,諾紋上上下下看了看,覺得他除了虛弱一些,四肢俱全,好像沒哪裡受了傷,開始聖主阻止沈棠救他,他們還以為這位聖主自知沒救了所以才不讓他們白費力氣。
諾紋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一起走吧,舟舟可以揹著你。”
沈棠劍身上藍光加強,這說明怪物離這裡更近了,不能再耽擱了,不然怕是要和怪物正面迎上,那可就麻煩了。
諾紋轉身走下去。
“閣下想死,離開這裡再說,到時候我們一定不攔著你。”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