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兩個字,雙潔和雙華都沒有說出口。
她們已經叫習慣了,哪裡還記得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叫了?
二夫人說完,看了神情忐忑的雙潔和雙華一眼,又轉向了趙姨娘和柳姨娘。
“這主子規矩沒有學好,歸根結底,還是奴才教唆的!”
二夫人說著,銳利的目光中透著寒氣,頓了一下,渲染了一下緊張的氣氛,才又繼續道:“做奴才的,竟然一再的對著姑娘一口一個女兒,一口一個閨女,敢問,是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這樣目無規矩禮法?!”
二夫人話落,園子裡一片寂靜。
誠然,趙姨娘和柳姨娘口口聲聲的對著雙潔和雙華喊女兒,這可是在場的人都聽到的。
“你們這樣,又置我那死去的大嫂於何地?!”二夫人又補充了一句。
好吧,二夫人這一句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了!
雪花都不由的為二夫人點了個贊。
要說誰是定國公的逆鱗,那麼非先劉氏夫人莫屬了。
只要把先劉氏夫人抬出來,懲治兩個姨娘,簡直是易如反掌!
雪花明白這一點,二夫人當然也明白這一點。
“不錯!娘雖然早就已經過世了,但她還是這個府裡的主母,也還是大姑娘和四姑娘的嫡母,如今怎麼能容奴才們踩到她的頭上?!”雪花氣憤填膺的道。
雪花說完,看了一下四周的人,火上澆油的繼續道:“我雖然沒有見過孃的面,但也容不得有人當著我的面,把娘踩在腳底下!”
雪花這話表明了,她打趙姨娘和柳姨娘,就是為了先劉氏夫人。
趙姨娘和柳姨娘聽了二夫人和雪花的話,冷汗涔涔而下。
她們明白,她們一時大意,鑄成大錯了。
而今天的這頓打,肯定是白捱了。
“把趙姨娘和柳姨娘每人各打十板子,然後壓回各自的院子中,以後不許踏出院門半步!”定國公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趙姨娘和柳姨娘聽了,嚇得魂飛魄散。
“國公爺!婢妾錯了!請您饒了婢妾吧!”趙姨娘連滾帶爬的就去抱定國公的大腿。
“國公爺!求您開恩!”柳姨娘也哭喊著去抱定國公的另一條腿。
要說起來,趙姨娘和柳姨娘,一個是定國公還沒有成親時,遵從著老夫人的意思,收的通房,一個是成親後,老夫人塞過去的丫頭。
後來,為了擎制桂姨娘,定國公在她們生了女兒後,索性把她們都抬為了姨娘。
因為老夫人的關係,趙姨娘和柳姨娘雖然在定國公眼裡,可有可無,根本不受寵,可是在府裡也沒受過氣。
更何況,當年先劉氏夫人,一直被老夫人死死的壓制著,所以這兩人也就沒怎麼把劉氏夫人放在眼裡。
否則的話,她們怎麼敢教唆女兒欺負叮叮?
後來,劉氏夫人故去,定國公遠走邊關,桂姨娘封了丹園,閉門不出,而老夫人作為當家主母,當然不會理會兒子的兩個姨娘。
於是,趙姨娘和柳姨娘就愈發的沒有人管制著,在自己的院子裡,簡直是以主母自居了。
這也造成了,她們忘了自己只是個賤妾,是個半奴半主的人,是不能稱呼自己的女兒為女兒的。
而雙潔和雙華呢,因為上面沒有了嫡母,所以就漸漸的忘了趙姨娘和柳姨娘只是姨娘,各自稱呼兩人為娘了。
本來,這是她們自己院子裡的事兒,又都是當著自己的心腹如此叫的,也沒有人理會。
就算出了院子叫,本來也沒人理會的,叮叮就曾經無數次的聽到過,不過,叮叮也沒有在意過。
雖然這不合禮法,但是劉氏夫人是叮叮的娘,叮叮還不願意讓別人對她娘叫母親呢,所以,巴不得雙潔和雙華如此。
可是今天不同了,先是雙華當著雪花說上有爹孃管教,後來趙姨娘和柳姨娘又都以當孃的自居,雪花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教訓人的機會了。
雪花原本對這一規矩是不屑的,但是既然她能拿著這一規矩做筏子,她就不管那麼多了。
先替叮叮出了氣再說。
雪花這一打人,結果就引出了國公府的規矩禮法之事兒了。
其實,說到底,今天這事兒,主要是因為雪花想拿此做筏子,然後教訓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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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此時看著兩個披頭散髮的姨娘爬過來,面色一寒,身上猛然迸射出了強烈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