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火山口趕,那大家就齊心協力先將其捅死。
太原號令,隴西附議,朝野上下對江南叛逆言論深惡痛絕,紛紛上奏請求嚴辦。
政和帝早就怒極,只等太師一聲令下便打算讓虎豹軍剷平了那些反賊。
但,太師世子不允!
趙鳳舉第一次在前朝顯露出不亞於其父當年的果決,他勸誡太師不要急切地對江南動武,並將此事的決策權推還給了重輝殿。
在世子的心裡,父親已經為小皇帝付出太多,憑什麼如今還要為其做盡不仁不義的醜事。
殺儒焚學,天理難容,少帝的旨意到底是要父親平息事端,還是讓趙氏自絕於士林,怕是隻有天知地知了。
聖旨被駁回,對於一個皇帝哪怕是還未親政的皇帝來說都是極大的恥辱,政和帝第一次與太師世子撕破臉皮,針鋒相對,他二人突如其來爆發的敵意使得前朝陷入詭異的寂靜,湖湘隱隱躁動,武勳暗自摩拳,這一天可真是等得他們心焦!
長公子到底是長公子,能在太師的壓制下尋到機會挑破與少帝的間隙,這可是讓朝野上下刮目相看。
太師以臣子之身執社稷多年,早就是無冕之王,偏偏他老人家事無鉅細都要為少帝考量,湖湘及其他依附於太師麾下的勢力都擔心若有一日,太師真得還政於帝,他們這些人又該何去何從。
老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是跟隨太師起家的班底,將來傳於各位公子倒還能風光依舊,但若是少帝臨朝,面對尾大不掉的湖湘,不用想也知道重輝殿會是何等打算,好在長公子如今算是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就太師眼下的態度而言,總還是讓盧沛良等人安心的。
非是盧苟等人不忠不義,而是走到這個份上,誰也別假惺惺的說身不由己,太師若無私心,怎會答應孟家的聯姻,長公子要娶的可不止一個女人,而是京城完整的二十萬大軍。
太師府四位嫡公子,長公子鳳舉自幼承教宮闈,從文昌郡公手中襲得外戚人脈,雖年紀小小,但已然風華璀璨,腹藏千千,表面上他不過是皇太弟八位伴讀之一,實則毓慶殿被其玩弄於鼓掌,朝中六部九卿,各股勢力交錯諳熟於心,太師於年初為其請封世子,也是迫於長子跟腳已成,不得不讓其入朝歷練。
相較於長公子的早熟沉穩,二公子長鳴要失色許多,因老永安侯之故,這位公子打小混跡于軍營,風波不斷,四歲襲爵之後即開始鍛筋開骨,如今拜入師帥門下,深得黑雲武勳擁戴。
而最得主母寵愛的卻是體弱的三公子鶴啟,這位公子與其兩位兄長相較顯得默默無聞,甚至都比不上天賦異稟的四公子祤霖,三公子極少出府走動,據傳聞其喜痴愛花草,擅讀書,為老夫人鍾愛而長居忠義伯府靜養。
目前立起來的公子就這三位,太師無一不是放養的態度,其實除了日漸顯出不凡的四公子,太師會偶爾抱在身前,其餘三位公子都是摸爬滾打長大的。尤其長公子,那幾乎是在太師的打壓下脫胎換骨。
長公子對於湖湘的繼承有天然優勢,但從他懂事起就被太師排擠在刑部之外,馬季等人手中的勢力那是想都不要想,甚至因為鳳舉,趙太師還一直壓制著馬季的晉升,否則他造就的第三位閣老就該姓馬而非董,邵柏博對趙秉安的這種行為恨得牙根都癢癢,因為每一次這個混賬妹婿下手的時候都絲毫未曾念及父子之情。
這個正月,京畿過得是風雨飄搖,趙太師稱病歇朝,少帝與太師世子私底下的較勁讓江南竊喜,但不過幾日,趙鳳舉就雙管齊下,既狠狠捅了少帝一刀,又把兩江往末路死地上推了好大一步。
正月二十四大朝會,皇太弟請旨前往江南討賊,文昌郡公、遼河主帥郭涔全力支援,御林軍鮮見表態,願為皇儲靖平兩江動盪,政和帝高坐御座之上,看著趙鳳舉得逞的神色,面色怒紅,一口血卡在嗓子眼,終究是沒忍住。
孟家麾下十萬精銳全數被皇太弟帶出京城,除了奄奄一息的顧椿,政和帝連虛名上的支援都沒了,面對趙鳳舉的試探,他算是再無招架之力,而這次,似乎趙太師也對少帝的資質死了心,他老人家沒如以往那般偏袒,而是徹底甩手,估計也是想看看,鳳舉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皇太弟率大軍離朝,氣勢洶洶的撲往江南,他懶得費心思等舅舅查那些彎彎繞繞,只要有關的,都殺了也就結了。
御林軍從來都算不上王者之師,只能稱為一把殺戮的利器,在皇太弟下令的那一刻起,兩江就是他們的屠宰場,而那些牽涉四大書院的鴻儒名門,在他們眼中,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