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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說出去很不光彩; 估計祖父他老人家也沒臉跟十哥你提。”一張臉橫向發展的趙秉宱捧著一個大金桔,吃的津津有味。眯起的小眼縫透露出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實難讓人相信出事的是他老子。
“父親不是在鴻臚寺裡掛了個客卿的名頭嗎,每回外邦使節入京,他都趕去蹭吃蹭喝,”
“那是展示我大朔的風土人情!你這張嘴啊; 早晚得貼張封條堵上。”
“嘻嘻,都是那回事嘛,我下次一定注意。十哥你接著聽我說啊,今年西南、中藏各部勢力進京朝貢,其中一位回訖部的小王子居然載了一車妖嬈多姿的伶女進京,意圖透過取悅聖上來消減關稅。這禮部和御史臺哪能答允,差點沒用口水把回訖部那些人給噴死,那異邦王子眼見入宮無望,便打起了朝中重臣的主意。也不知道他往鴻臚寺砸了多少金銀珠寶,居然真讓他送出去不少。”
“區區一介伶女,四叔收就收了,何至於禁閉祖祠?”
“我爹可瞧不上那些賤籍女子,他把那回訖王子的姬妾給睡了。”
“噗……”趙秉安剛才一口茶正含在嘴裡溫養,猝不及防聽到這麼一句,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四叔,好能耐!”可不是,睡了外邦來使的女人,人家豈能善罷甘休。這也就是永安侯府家大勢大,放在其他府上恐怕早奪官下獄了,還關祖祠,燒成灰再回去吧。
“回訖部的民風與大朔不同,他們縱是王族也崇尚能征善戰之輩,這位小王子恐怕不受重視,不然也不會被趕離本土,到大朔來卑躬屈膝。”若是正兒八經的出使,為兩國邦交而來,那至少也得置辦些朝貢的財物,一車伶女,這簡直是貽笑大方。
“師傅也這麼說的,他老人家說回訖部最近幾年內鬥的厲害,幾個成年的王子為了奪取王位那是頻動刀戈,這位小王子背後一清二白卻又頗得老汗王的寵愛,所以才會被打發到大朔來出使,估計他那些哥哥們也是打著借刀殺人的主意吧,要不幹嘛讓他這麼寒酸。十哥你不知道,父親睡了他的姬妾,他居然一點也不惱,隔天就把人送到了咱們府上,說是要成人之美,可把祖父給氣壞了。”
回訖部那位小王子想在京城立足,那就絕不可能得罪如日中天的永安侯府,別說趙懷珉只是睡了他一個姬妾,就是睡了他的正妃,那位王子殿下也得打碎牙和血吞。
“祖父既然得知了這回事,那他老人家必有應對的策略,哪會遷怒於你。說吧,到底為什麼到河北來,現在不說,你可別指望回京的時候我在四叔面前給你遮掩!”這小子自打出門求學以後就變得有些油滑,冼馬巷被他坑過的小夥伴不計其數,趙秉安習慣性的給他收拾爛攤子,都快練出火眼金睛來了,剛才打量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小子沒怎麼說實話。
“還有,玄淵先生現在許你改口了?不是說要等過了院試之後嗎?”
提起這回事,十一手上的扒了一半的桔子都吃不下去了。尚不足十歲的小胖子拍拍手,託著他那雙層下巴悠悠的嘆氣。
“拖十哥你的福,老師現在已經默許了我入門牆,等將來有了功名便能正式收入門下。”
“這不是好事嗎,有什麼可愁的?”
“還不是我爹,他現在被困在府上,天天逼我去應試,我娘都快撐不下去了,只能把我偷偷送了出來。”
應試?十一還未出垂髫之年,他應什麼試,考場裡那三天兩夜能要了他的命。
“老八老九呢,他們倆不是還在府上嗎,四嬸就不能關心關心?”
“我娘這些年只當看不見他們,平素連請安都不許,哪能讓他們在我爹面前漏臉,所以數來數去,我也就只能來投奔你了十哥……”
“也好,在京中諸事繁忙加之四嬸說情,我總對你下不了狠心,這回到了北直隸,正好好好磨練你。瞧瞧你這一身彪,哪還有什麼體態,打今兒起,你和鐵衛一同出操,風雨不綴,直至回京!”
“不——,十哥,你作為一個曾經胖過的人怎麼能這麼對我,三伯孃說等我娶媳婦就瘦了,不用練武!”趙秉宱驚恐的連連倒退,府裡鐵衛是個啥樣的怪物他更小的時候就去偷瞄過,那訓練強度真能逼死人的,他寧願背書也不要練武啊。
“架出去!好好練,誰敢放水,本少嚴懲不怠。”最煩人提小時候的黑歷史了,趙秉安確實胖過,但他那只是富態好嗎,十一怎麼能和他比!
十少和十一少之間,聽誰的不言而喻。門口進來兩個鐵衛抬起小胖子就往講武堂去了,諸多分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