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笑道,“你不會以為我是白幫你?事先可是說好你會將希鳳還回來。”
“可你要回末世,難道你能帶希鳳一起走?”
“看情況,如果他願意我自然帶他一起走,如果他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他。”
“我還以為你多長情,原來對方在你心中只是一個可帶可不帶的存在,真是好笑。”白月痕不屑道。
“那你呢?你對白星塵又有幾分愛,淤泥中毫無希望的你真的會幫助一個囚困在獄龍殿的人?無非是看上他白家嫡系血脈的身份。”陌上花反擊道。
“你住嘴,輪不到你來評判我與白星塵之間的事。”白月痕怒道。
“我與希鳳之間的事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陌上花再反擊。
“夠了,我不是來與你吵架的,解不解?不想解我回家了。”陌上花作勢要走。
“且慢。”白月痕心情複雜地留下陌上花,白星塵的離去曾讓他以為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如今卻有人告訴他,他不僅沒有被拋棄,關心著他的人還在一直為他默默付出。
白月痕想要認為這是虛情假意,可以坐在對面的陌上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因為狂靈詛咒的解法是白星塵臨死前告訴他的,世界上絕不可能有第二人知道此事。
白月痕望向窗外,遠山青黛,飛瀑銀龍,世界似乎美妙了幾分。
陌上花望著白月痕嘴角輕輕勾起的笑意,意味深長地垂下眼眸。
說到狂靈詛咒就要提及九九歸一大法陣。
當年白星塵匯出九九歸一大法陣是以自己為陣眼,陣眼破則陣亡,但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也因為一些不為後人所知的緣由,白星塵在自己身上下了狂靈詛咒,一旦有人蓄意破壞陣眼就會被狂靈詛咒吞噬。
無論何種詛咒,下咒時都要有對等的條件催動詛咒執行,稱為契約,白星塵用兩個條件催動了狂靈詛咒。
一:寄居者終生不可情動,否則陣破人亡,寄居者亦受到詛咒反噬。
二:寄居者若意外身亡,陣眼連同詛咒自動傳承到白家下一代最有天賦的弟子身上。
“如果你直接碰觸我身上的詛咒,極有可能被狂靈詛咒吞噬。”白月痕盯著坐在紅楓下演算陣法的陌上花。
院中鋪滿白石,陌上花面前已由白石組成一個小型複雜的法陣,她手裡拿著一根細長枝條,正猶豫不決地將一塊白石趕到另一個位置。
白月痕繞到陌上花身旁,細看之下臉色大變,“這個地方坤坎顛倒,不要說成陣,這根本連卦都算不上。”指的正是陌上花移動的地方。
陌上花輕輕地把白石又移了回去,一聲不吭地盯著地面。
白月痕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不會連八卦方位都不知道?”
陌上花平靜地回答,“知道。。。一些。”
白月痕指著陌上花差點氣死,“白星塵怎麼選你這麼個豬腦。”
陌上花一撂樹枝,起身朝屋裡走去,白月痕一把攔下她,“拿來。”
陌上花陰沉著臉問道,“什麼?”
“《鍊金術》和九牧鼎,若指望你,我還是現在就死心得了。”白月痕覺得無比糟心,就連當初被白睿顏羞辱時也沒這般糟心過。
陌上花丟來《鍊金術》,然後略帶沉悶實則小得意地說道,“九牧鼎認主了,你指揮不動它。”
白月痕無暇顧及,捧著《鍊金術》如飢似渴地翻閱起來。
陌上花走進內室,臨窗觀賞外面的風景,片刻後,窗邊唯有香雪簾櫳翻飛,陌上花已經消失不見。
乾坤袋裡,陌上花緊急召來土靈脈,兩人立於海邊神情嚴肅地討論了半個時辰。
白月痕本來就精通演算之法,粗略將《鍊金術》看了一遍,走到陌上花先前擺的那個陣法面前,稍稍改了幾個地方,再看,竟然成了精巧絕倫的一個法陣。
“陌上花。”白月痕抬頭朝內室望去,陌上花臨窗遠眺,神色有些奇怪,走過去打量她一番奇怪道,“你在做什麼?為何冒了這麼多汗?”
陌上花心想好險,差點被發現,若脫竅跑去乾坤袋,陌上花更不會如此冒險行事,若被白月痕控制住她的身體,事情就糟了。
陌上花回過頭,“吹太久了,可能有些感冒。”
白月痕陰晴不定地盯著陌上花,找些令人信服的理由會死呀!為何她跟白星塵一樣糊弄自己?
慢慢逼近,白月痕一字一頓地說到,“不許在我面前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