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多慮了,答應你的那一成比起納蘭飄血想要的七成太微不足道,再說搬金銀財寶之時,我一個女人也需要幫手,對不對?”
“對,對。他打算佔七成?”
我點點頭,“他原來還想要八成。”
“太黑心了,的確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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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飄血被倪六子背到了谷底,並且還被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我很擔心納蘭飄血一氣之下會拆穿我,幸好他尚算是個顧全大局的人,一直閉目佯裝昏睡著。
我道:“倪兄弟,你先將他搬到洞裡去,他這身紅衣太顯眼容易被人發現。另外,聽說徐娘子近期有意修繕偏殿,怕是會派人來這條河裡撈沙,所以我們得將洞口偽裝一番才好。”
他奇道:“有這事?我倒是沒聽說過。”
“你近來白天都在補覺,哪裡會聽說?”
“也對,”他搔搔頭,“要如何偽裝才能瞞過別人的眼呢?”
我道:“你去砍些長柳條兒來,我們編個簾子遮在洞口,在上面鋪塊麻布再灑上層細土,不就成了?”
他拍馬屁般的把我的法子誇成天上有地下無。
就這樣很快地,我夢想的地下室便建造成功。磨拉完了,驢也到時候該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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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我等在大迷糊必經之路--他每天午後巡哨都會走的一條小徑,近來他不再主動出現在我的周圍,而是對我敬而遠之。
遠遠地望見他正走過來,我忙在準備好的水碗裡點了幾滴水,淋在眼角處。將身子伏在一塊大石上故作悲慼狀。
他走近了,站了片刻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開口相問。我連忙佐以‘嗚嗚’哭聲增加效果,他終於問道:“二當家的,你這是--怎麼了?”
我抬頭望了他一眼,起身便走。他已瞧見我臉上的‘淚痕’,急忙搶前幾步攔住我,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莫要理我,你解決不了的。”我泣道。
他越發的急了起來,“哎呀,有什麼天大的難事,你不說出來,怎麼就知道俺管不了?”
我用熬夜後還帶著血絲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怨地看著他,“你真能幫得了我麼?你不怕倪六子那個惡人麼?”
“倪六子?”一提這個名字大迷糊頓時怒氣沖天,久積的怨恨一併湧上心頭,“這廝如何欺負你了?俺替你出氣!”
“嗚嗚……幾天前,我在山腳採草藥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同鄉,他說我相公在外賭輸了,要將小兒子賣了抵債。我--才上山哪有錢填他的虧空,一時心急就--就將倉庫裡的金器偷拿給同鄉,託他幫忙……嗚嗚!沒想到這件事竟被姓倪的發現,近來,他三番五次的威脅我……”
他大吃一驚,道:“當時你為什麼不問總當家的借些錢?”
“你該知道,義姐一向憎惡我那沒心肝的相公,她若知道非得去斬了他的頭不可。我雖是恨他,可那畢竟是孩們的爹,叫我如何忍心……”我猜徐娘子鼓勵大迷糊追求我的時候,一定將我的‘家庭狀況’告訴過他。
他顯然是知道,便問:“總當家的即使知道也不會生你的氣。”
“新崗規是我定下的,我不願令大姐難做呀。”
“那麼倪六子威脅你做什麼?”
我囁嚅著:“他,他……嗚嗚……”
我故意不再講吓去,有些話女人不必說出來,再笨的男人只要敢大膽猜測,我要效果就達到了。而且最大的好處就在於,如果事情搞砸了,我隨時有挽回的餘地,畢竟那是他自己以為的,本人什麼也沒說。大迷糊象是有些懂了,他握緊了斗大的拳頭,轉身就走。
我追上前去,泣道:“你別去找他,他曾說過如果有人找他的麻煩,他就會把我的事兒全捅出去……我--我不想把事兒鬧大,如果傳揚出去,叫我餘恨水如何再在石人崗呆下去。”
他甕聲甕氣地道:“二當家的放心,這件事包在俺身上,俺什麼也不會說,一準兒替你處理得妥妥當當。”說罷他匆匆離去了。
我唇邊泛起一絲狡黠的笑,弄小巧借刀殺人!毛驢的壽數終於到了。
大迷糊如何尋找倪六子出氣我並不關心,只要結果符合預期就沒問題。我輕鬆地回到自己的屋內打算為納蘭飄血裁衣服。
他的身材我自是熟的不能再熟,至於說袍子的式樣,我腦海中開始浮現出白墨翩翩然的雪白錦袍。憑藉著記憶,我開始下手進行剪裁。
驀地,門外有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