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咋樣了。”
雖然這話她上午的時候已經問過了,但並不妨礙她再問一遍。
二伯母是個矮胖的人,臉盤圓圓的特別討喜,這段時間她消瘦了很多:“還是老樣子,治也治不好,只能在這裡熬著。”
聽見說話聲,二伯睜開了眼,看見了人還掙扎著要坐起來,二伯母趕快扶著他:“別動了,我扶著你。”
王蓮花也趕緊說道:“哥,你就躺好了,別動了。”
二伯還是坐了起來,他只穿了一條褲子,露著胸膛,整個人顯得越發的黑瘦,就好像一個包著薄皮的骷髏,他低聲說著什麼,二伯母把耳朵湊在他的嘴邊,集中精神聽,才能聽清楚。
二伯母點點頭:“他說躺時間長了,就想坐一會兒。你呀,別說話了,省點力氣。”
二伯微微的點點頭,沒有再說話,都是二伯母在一邊說二伯最近的身體狀況。
趙小滿值過夜班,知道在醫院裡夜裡根本睡不好覺,雙人病房還睡不好呢,別說這樣好幾個人的房間了:“二伯母,這病房裡的人太多了吧,夜裡能睡好嗎,怎麼不給二伯換個病房。”
“唉,他這病哪能睡好呀,換到什麼地方都一樣,夜裡睡不好白天可以多睡一會兒,反正都一樣,這樣的病房便宜點。”
二伯母說著就從一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卷醫院打好的單子,一天一張,上面都是每天的花費情況。
趙小滿拿過來看了看,每天的住院費真的沒有多少,大頭都是輸液的。
“二伯每天掛這麼多瓶吊針嗎?”
“哎,藥是沒幾瓶,你二伯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就是吃到嘴裡也咽不下去,只能輸水。”
趙小滿聽了忍不住的心酸,她站起來說道:“我先去一趟廁所。”
出去之後,她直接來到繳費處,她身上也沒有帶很多錢,就直接交了伍佰元的押金。
回去之後,二伯母正在和王蓮花說自己孩子的事情:“妮子昨天剛來過,家裡還有孩子呢,今天就不過來了。”
二伯的女兒小名就叫妮子。
“那長嶺呢?”
“他?就住院那天來一趟,再也沒有來過,連錢都沒有掏,還是妮子給了我幾個錢,都是他媳婦在一邊搞的鬼!”二伯母只把怨恨放在了自己兒媳婦的身上,對兒子還抱有幻想。
趙小滿說道:“讓長嶺哥帶著二伯去其他地方看看,說不定咱這個地方治不了,其他地方能治。”
二伯母聽了忍不住心酸:“富國來了也是這麼說的,也幫我問過了,那些醫生說,就是去省裡也不行,去首都說不定有法子,可哪兒有那個餘錢呀。”
就是在這縣裡面住了半個月院,家裡都快撐不住了,還能跑到首都去?人生地不熟的,花的錢只怕更多!
說來說去都是錢鬧的!
自己大哥比自己想的周到,自己都能想到的事,他肯定也能想到。
但看到自己二伯還在這裡,想來是沒有說動其他人,那自己就更不行了。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或者是二伯母在單方面的發洩,坐了一會兒,趙小滿就和自己母親告辭了。
二伯母把她們送到病房外面,趙小滿趕緊說道:“別出來了,二伯那裡離不開人。”
“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伯母,我剛才又幫你們交了一點押金,錢也不多,你別嫌少。”趙小滿把押金條遞給二伯母。
二伯母也沒有看上面的東西,只是一把攥住紙條,眼圈紅紅的:“以後就別破費了,你二伯這裡現在就是個無底洞,填多少錢都不夠。”
“那也得填,至少能讓二伯好過一點。”
自己事先幫二伯交押金的事兒,她也沒有和自己母親說,這會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王蓮花倒是沒有多說,只是說了句:“你二伯母也不容易,走吧。”
看到她又往電梯的方向走去,趙小滿趕緊拒絕:“媽,你一個人坐電梯吧,我走樓梯。”
果然,趙小滿到樓下好一陣子了,王蓮花才從電梯裡出來,一出來就嘮叨:“你說你這孩子有福也不會享,有電梯不坐,非得走樓梯。”
“媽,那電梯那麼慢,哪兒有走路快。”
“慢咋了,咱又沒有什麼事兒,再說了這電梯就這有,其他地方哪有,回來村裡你想坐也坐不上!”
合著她是把電梯當成稀罕物了。
回到大哥家裡,家裡喝醉的三個人還沒有清醒呢,中午吃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