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首艦!玉池南的眼神一凝,已經盯緊了那艘企圖在左右護艦的掩護下倉皇逃走的首艦!那船上有什麼重要人物,讓另外四艘船不惜代價,也要護他逃走!可惜,他做夢!
凌錚惶然地看著海洲的戰艦上發射出速度極快的炮彈,將想合攏隊形的一艘護艦炸出巨大的裂口,護艦船身迅速透水,慢慢向一側傾覆,眼看就要沉沒。而對方的兩艘護艦,卻已駛近左右兩側,形成了三足包抄、甕中捉鱉之勢。
跑,是跑不過了,就連打,也根本挨不上對方几個。凌錚的心已經緩緩沉了下去,蕭墨已低聲下了令:“舉白旗,投降!”凌錚怎麼說也與崔明軒有舊,便是被海洲俘虜了,也不會太過為難他,只要覓得機會再回來就是了,而自己,一身普通士兵的衣甲,只要含混過去,相信也會被放回;何況,此時投降,一會兒未必找不著機會反戈一擊。
當凌錚等人被反剪了雙手帶上甲板時,玉池南不由微微一愣,武立明已一眼瞧見緊隨在玉池南身邊的銀子,不由喜極大呼:“銀子!銀子!”
自玉池南死後,銀子隨著玉宣慰使回了海洲,之後再未與他透過資訊。武立明此時乍見,一時忘了自己還是俘虜,幾步跑近前去,見銀子並不理會他,只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武立明心念急轉,口中已經分說了出來:“銀子,我一直沒有成親,我一直在等你!”
海洲的船上,已經有人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銀子脹紅了臉,並不理會武立明,只是轉向玉池南請示:“大娘子,這些人怎麼處置?”她當然一眼就看到了凌錚和武立明,不過,開什麼玩笑,他們那混蛋皇上害得主子傷透了心,現在看到他們,她可沒有什麼好臉色,這兩人帶艦隊來海洲,一準兒是聽了那混蛋皇上的話,對海洲可是不懷好意呢!
玉池南目光在凌錚臉上一轉,想起了第一回凌錚被自己擊沉船隻擒拿上船的情形,眼中不由微露怔忡,片刻後已斂了神色:“先押在底艙,好生看管。”
甜酒站在艏樓的瞭望臺上,高聲稟報:“大娘子,前面出現了大型艦隊!”
三年了,蕭墨終於忍不住了,這是要動真格的了?玉池南的目光玩味地在凌錚的面上一轉,淡淡發令:“甜酒,找人喊話,如果想要他們大將軍無恙,就老老實實地滾回龍口去!否則,我不介意給海龍王送上幾船生祭!”
蕭墨隱在投降被俘的一眾士兵中,雖低著頭,卻微微抬眼偷偷打量著對方的首領“大娘子”,眼中泛起了濃濃的疑惑。這就是幫玉琉璃打理海洲事務的,她的那個遠房侄女?
同樣的一雙翡眸,或許玉家人多有這樣的眸色,可是,卻總給他一種強烈的感覺!大娘子,她像玉池南!雖然身高比玉池南要高,聲音也帶了些微沉,可是,她真的極像玉池南!
內線給諜部報來的訊息,是說大娘子因為臉上毀容,所以一直覆了面紗,還說是因為毀容遭嫌棄,所以與夫家和離,她來海洲的時間,是玉琉璃回到海洲後的半個月!遠房?會嗎?會給他那麼強烈的感覺像玉池南嗎?
龍口衛的艦隊果然不敢再近前來,一時又不捨得退回去,船上的副指揮使可是知情人之一,知道前面那艘首艦上,可是有著皇上在那兒呢!雖然是秘密喬裝了的,料想一時不會被發現身份,可這要是有個萬一呢?
龍口衛的艦隊不由進退維谷,停在了原地。玉池南可不管那麼多,這三艘新式戰艦經過今天這番測試,速度不錯,火力還不夠猛烈,可以再加改進,她急著回海洲去,一是佈置海上防務,二是加緊技術力量力求再突破!
深夜,海洲的三艘戰艦還在隆隆行駛,玉池南將今日作戰記錄整理了一番,輕巧地打了個呵欠。甜酒已經將洗浴的熱水備好,恭敬地侍在一邊:“大娘子,熱水已經備好了。”
她聰慧能幹,做事果斷,性格也堅強,如今總算被大娘子看中,提在身邊先近身跟著了,不過暫時還沒有讓她接觸很核心的事項;不過她也相信,現在就是一個考察期的時間問題了。
玉池南輕“嗯”了一聲,揮手讓她下去:“去看看凌大將軍那裡,他畢竟與大人和老爺有舊,也不必太委屈他了。”甜酒連忙應了下去,玉池南起身閂上門,對鏡取下面紗,又將臉上貼的一大塊紅疤小心取了下來,這才寬了衣物,跳進了浴桶中。海上缺水,要不是這次只是來試驗新船的,糧水都帶得極足,時間又不用多久,她也捨不得這麼奢侈用水。
甜酒小心探過了關押凌錚的艙房,見條件尚可,並沒有什麼虧待之處,提了燈籠轉身要走,才走得幾步,關押了幾個士兵的一間相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