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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文箐聽到這裡,心裡一動,問道:“這左近,這種野茶樹多嗎?”

趙三說旁邊那山頭上有一大片,都挺大的一棵樹,也少有人問津。自己家的還是移過來的,長了有近十年了。買不起茶葉,便用這茶籽煮了來喝,也解得幾分茶味。

文箐沒見到他說的這棵樹的茶籽何樣,便是她本人對油茶籽並不陌重,此時也無法判斷。倒是趙家兒子道了聲:“舊年春日裡那茶果,有人還專門去採了到鎮上賣 呢。”

文箐初始不明白茶果是何,問道:“也是用來煮水喝麼?”

趙家大兒子道:“茶果倒不是用來煮茶喝,便是介個,當果子吃。”他指著趙家娘子端來的乾果類的物事。至於茶籽,似乎舊年亦有人採過,不過也是窮人家泡個茶喝。只是山路艱辛,今年則是無人來了。

文箐這回心裡更生有幾分肯定,只是沒有十成把握,也不敢就馬上下結論,有心想再多打聽茶樹一事,可是趙家對這個亦是不太清楚。最後趙三道了句:“慶郎若是對介個茶樹有興,不如待明日天光後到屋邊去瞧上一眼。”

文箐想想也是,這事急不來,只繼續打聽:“三叔一家,除了打獵,可還有別的營生?我瞧百里之外,全是茶園,獵戶亦可以成為茶農,這樣也就免去服役了。”

趙三搖搖頭,嘆口氣道了幾句,原來獵戶每年只要交足定額的皮毛,餘下的,方能買賣 。至於要是去做茶農,就意味著要搬家。畢竟捨不得這三間房子,就是想賣 於人,此處也無人買。到了山下去,或者移居別地,也無安身之所,更是沒有錢財傍身,遷不得也。再說這裡亦是長輩先時戰亂來的,如今都在這裡過世,自己要一走,便是無法拜祭了,大為不孝……

文箐聽到這裡,孝道是一回事,只怕窮人也不是不想搬遷,誰不想過好日子?更不能怨他們沒有打算,不會經營。膽小怕事,做事瞻前顧後又是一回事,“安於現狀”,怕改變後反而不如從前——現在的日子雖然不能說好,可真要離鄉背井,那就有可能意味著家散了。

文箐嘆一口氣。突然見到牆上掛的皮子,發現不如李誠在歸州收的,想來更是賣 不了幾個錢。也許,祈五郎給的制皮方子,能幫上這一家人。她同小黑子說得幾句,讓他把方子一一教於趙三,只道是毛皮商處得來的。。

到了次日,卻沒走成。因為趙三執意挽留,道是去逮只狍子來,讓他們三人嚐嚐野味再走。而且最主要是當晚開始落了些雪,生怕他們在路上再遇到大雪,困於途中,且等一日看看情形再出山。

天還未亮,文箐便聽得院子裡趙三的呼喝聲,以為又吵架了,揉揉惺鬆的眼,把弟弟哄好,睜著眼著看著半黑不明的窗外,怎麼也睡不著。輕手輕腳起來,開啟漏風的門,隱約見小黑子也起來了,正站在簷下發呆。

此時院裡靜悄悄的,也沒見其他人。文箐咳了一聲方才走過去。

小黑子早就看到他了,想著慶兄弟這不喜與人同眠的習慣,他是早習慣了,只是聽到咳嗽聲,滿臉擔心地道:“你也沒睡好?可是著了風寒?”

文箐搖搖頭道:“好著呢。你怎的在這喝上風了?”

小黑子道了句:“困不著。晚上作夢,適才好象記得些什麼,可是又想不起來了。”

文箐不知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他真的因為昨天同趙三談過後,想起來什麼了。安慰他且放寬心,這一時半會兒也急不來。

兩人談得幾句的話功夫,天就大亮,只是山裡真是涼得緊。正要返屋,見得趙家娘子頭上綁了個布出來,嚇了文箐一大跳,猜測是不是趙三動了拳腳,把趙家娘子……一時,對趙三這人,是心生厭惡了。

她十分關切地問道:“嬸子,你頭上這是受傷了?可要緊?有敷藥沒?”

趙家娘子蒼白的臉上瞬時紅了起來,直襬手:“小郎莫要緊張。只是自個不留神,早起摔了一跤磕著罷了,無事,無事……”

文箐見她睛眶深陷,想來昨夜一宿未睡好,如今再聽她說是自己磕的,更是不信——只怕趙家娘子這必是替自家男人打掩護罷了。此時更是認為是趙三所為。

對於這樣的一個虐待孩子與妻子男人,是幫著他們一家往好裡走,還是任其自生自滅的好?文箐一想到趙家娘子同趙家三個孩子,就覺得無論如何,也得幫幫他們才是。興許,日子只要不太窘迫,趙家娘子同小孩自然日子也會好過些。

曉得她沒有擦藥,忙著回房去取自己一路帶的跌打藥來。趙家娘子接了過去,越發拘謹,口裡直稱謝與過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