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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而文簡似乎是很好地佐證了她的話,為了安慰周夫人,也經常在周夫人面前背上一些,唐詩已經能背上二十首了。眾人都將這些歸功於文箐教得好,而文箐卻驚訝於文簡的記憶力其實非常好,最主要是他格外聽自己的話,真是沒白照顧他。

古有女子“四書”,指的便是《女論語》、《女則》、《內訓》、《女誡》等。文箐對《女倫語》其實感覺倒是好理解,清晰明瞭,很實用,至少明確地指導了自己如何能儘快適應這封建社會,對於《內訓》,感覺徐皇后寫的倒是生拗。

於是,周夫人讓她跟著阿素學《女論語》,道這個倒是比起《女則》還要易學易懂。

文箐也不反對,覺得念這些也挺有意思的,至少知道了古代的這些女子所受教育程度。既是周夫人也說只要多瞭解《女內語》,日後當家用得著,文箐便認真學。

只是,說及到《女誡》,文箐噘嘴說:“這班昭所著《女誡》裡說的‘做到三點便會讓所有人稱其為賢良’,我卻不覺得。”

阿素想著小姐隨夫人一樣不會多評價外人,一下子便也好奇地道:“哦,小姐不如給我也講講。”

文箐見周夫人也是一臉期待狀,便想著自己要是說出來,也好試著瞭解周夫人的對此事的態度,便道:“世間凡人千態,人有百種,要真遇到極潑的家姑又能如何?想來宋代詩人陸游原配不就是一個例子?那還表兄妹親上加親呢,可是陸老夫人不照樣叫兒子休了她去?”

周夫人聽此語,恍了一下神,心裡想定是阿素與小姐說及陸游的事,要她小小年年紀從哪裡知這般事?於是看了一下阿素一眼,見她也一副低頭狀在沉思,便認定了是她。這些事本來是文箐太小,實在不適合與她講,奈何自己身子骨離大限是為期不遠,也只得聽天由命了,自己能做到的便是給她儘量安排好。於是寬慰她道:“箐兒,無須擔心。咱家箐兒是周家大小姐,必然能遇到極好的舅姑,要是怕了,咱們就不找有舅姑的便是了。”

文箐沒想到惹火到自己身上,閉嘴再不敢多舌,以防燒身。唯有阿素回房後偷偷地問:“小姐是從何處聽來陸游的故事?”文箐推脫道是在陸家村的事,卻是嚇得半身汗,差點兒露餡了。

再有一次,在背《女誡》時,文箐便說及班婕妤同班昭的關係時,周夫人和她說團扇的典故,末了解釋道:“曹大家的當稱婕妤為姑祖母呢。”

文箐便道一聲:“既如此,班婕妤賢良得緊,初時得寵如斯,又如何到得秋風悲畫扇境地?可見曹大家自己的家學淵源也只是如此,女子要是盡學成她那樣,只怕遇人不淑,也是落一個團扇同秋風。不妨假說,只怕曹世叔不是早逝,面對那般有文采又極具賢名的妻室,要是萬一納得幾房妾室,哪裡還有曹大家的太后之師的修為?”

文箐此言一出,馬上醒悟到“秋風悲畫扇”似乎是納蘭性德的詩,自己一時口快說了出來。好在周夫人還沒查覺這些,她是被最後文箐說的那一段給震驚了!

周夫人一直以為自己算是瞭解文箐,可是發現女兒讀書,是真的在思考,總能說出自己所沒想過的事,且遇事能反思。縱觀自己這幾十年,何曾如她這般通透?自己當年豈不是為了賢名累?到頭來,自己也只求於周家簷下一躲風雨罷了。沉默良久,不再言語。

文箐後來也意識到周家有妻有妾,自己說這般話,也不知是否傷到周夫人。自此;便是與她少說這類話題。

此外,文箐開始教栓子,豆子與文簡隨意背些《三字經》、《千字文》,也算是把周夫人教的反芻一遍。周夫人每每在這個時候便聽得一臉欣慰,偶爾,姨娘也被阿靜帶到院子裡,一起聽她念。

或者唸完書後,文箐便讓栓子豆子帶了文簡在外院玩蹴鞠。這也是文箐特意讓陳管事買的,發現買了這個,文簡玩得幾天,膽子就大了些,被球打了也不怕疼,也不哭不鬧。平常,只要文箐在旁大叫:快踢回去,打他們!文簡便真如加了油的汽車一樣,跑得飛快。

姐弟倆既然做搭檔了,那邊作小廝的兩人哪裡敢動力,陪著主子樂呵完了,舒散了筋骨也就高高興興地,還能得夫人與自己的孃親誇獎。

這時候,一家子似乎就忘了憂傷,或者是因為有了希望,悲傷便埋起來了。

姨娘這時候就清醒很多,還能拿出琴來彈上一曲,只是每每都彈到一半,就琴音一拐,轉為哀傷,聽得所有人都難受。

文箐自從得知姨娘便是生母后,有幾天也想過是不是周夫人奪了過去養的?還是另有原因。推測了好久,認定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