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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諡號最後四字為“翊天啟聖”。而董鄂皇貴妃妃諡號的最後四字則為“溫惠端敬”,明顯比有“天”“聖”二字的皇后低了一等。

順治帝竟為此感到內疚,還欲將太監、宮女30名悉行賜死,免得皇妃在其他世界中缺乏服侍者,若非諸位大臣勸阻,皇宮幾乎多添了數十名冤魂。

更兼之董鄂皇貴妃去世,順治帝還為她輟朝四個月,按照禮制,皇后去世輟朝時間也僅僅是五天,這樣的輟朝時間遍觀古今,只怕再無人可以超越了。

順治十七年八月二十七日,董鄂皇貴妃的梓宮從皇宮奉移到景山觀德殿暫安,抬梓宮的竟都是滿洲八旗二、三品大臣。清制中平時皇帝批奏章用硃筆,遇有國喪改用藍筆,過27天后,再用硃筆。而董鄂妃之喪,順治帝用藍筆批奏章,從八月到十二月,竟長達4個月之久。這在當時,不僅皇貴妃喪事中絕無僅有,就是前大行皇帝喪事中也未見過。

她在坤寧宮一面為那個寵冠六宮卻無福延壽的女子哭喪,一面心驚於天子的痴情絕世。

可那時,她的心底更隱隱有一種竊喜。

最受天子寵愛的那個女人死了,六宮再不是從前的六宮,或許……她也可以在往後的日子裡成為天子的心上人。

只是她的夢才做了不久,就愕然破滅。

誰也不能預料順治帝對董鄂妃竟會愛之如斯,就在順治十八年正月初二,順治帝安排身邊最受倚重的內監吳良輔前往憫忠寺削髮出家為僧,這天他甚至親臨憫忠寺觀看吳良輔出家儀式。但在歸來的當晚順治帝就染上天花,發起高燒來。

也許是預感到病體沉重,勢將不支,初六日深夜天子就急召禮部侍郎兼翰林院掌院學士王熙及原內閣學士麻勒吉入養心殿,口授遺詔。王熙、麻勒吉二人退至乾清門下西圍屏內,以初七一天的時間撰擬。

初七當夜,年僅二十四歲的青年天子便與世長辭了。

她跪在養心殿外,聽著那報喪的太監哭著喊皇帝爺駕崩了,剎那遍地哭聲,直衝雲霄。

而她的齒咬著唇,一嘴都甜腥的膩人。

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縱是她滿心嫉妒的那個女人死了,皇帝的心上人也不會是她,更不會是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他寧願死去,也不願活在沒有皇貴妃的世界裡。

她是滿旗人,不重漢人文化,亦不像漢人那般愛讀文史。可就是這樣,為了得皇帝歡心,為了能如董鄂氏,她還是強迫自己讀了。

在迷茫與悲傷裡,她莫名的就想起前人的一句詩。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好一句生死相許,她何嘗不願意與君同棺,可是她知,這一生,都再無機會了。

生前他不會愛她,死後,他亦不會。

連太后都看得出他的絕情,說是皇帝下了遺詔,實則是盛怒之中擬定了這個不孝兒子的罪己詔,洋洋灑灑,足有十四條罪過,幾乎完全否定了順治帝一生中最有光彩的政績。

是啊,他連生育他養育他的母后都不顧了,又豈會顧念她這個名存實亡的皇后?

她一時陷在回憶裡,太后看她似乎明瞭,方悵悵嘆一口氣:“表面看去,你以為我只是為了保成好,其實哀家何嘗不是為了保住吉祥。你道當年皇后已廢,福臨那般寵愛皇貴妃,為何不封她為皇后?哀家實話告訴你,福臨的確曾起過要立皇貴妃為皇后的心思,是皇貴妃苦苦哀求,對福臨說了一句話:君欲置妾於炭火其上乎?福臨這才作罷,立你為後。若吉祥入宮,皇貴妃的下場便是她的將來。我們愛新覺羅家代代出情種,先有太宗文皇帝為宸妃之死哀傷而崩,後有福臨為董鄂妃一病不起,哀家實不願再看到大清有第三個皇帝為區區一女子而罔顧江山了。玄燁聰慧,知我心意而恩澤六宮,不偏不倚,可是保成……他襁褓之中喪母,自幼與吉祥為伴,哀家知道吉祥就是他心裡的一根刺。拔得好了,他舒坦,拔得不好,他遲早要走上他曾祖父和祖父的老路子。哀家有生之年,勢必要將他這個苗頭扼殺在搖籃裡。”

她聽得駭然,本能的問:“那吉祥呢?”

太子或可斬斷情絲,可是吉祥……襁褓之中入宮,父母俱不在身邊,唯有保成是她的依靠,是她信仰的天,若保成區了別人,吉祥會怎麼辦?

太后淡然地笑:“吉祥是比董鄂。烏雲珠還要聰明的人兒,她比烏雲珠要更加堅韌,也更加剛強。烏雲珠能忍的,吉祥忍不了,她忍不了太子納妃,也忍不了平分杯水。你不知,哀家不過稍稍將要為太子選妃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