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一個冷不丁的聲音響起。
慕容久久身子一顫,然後騰的一下,她身後的幾步外,就亮起了一盞油燈,而油燈下,則是一張銀髮蒼老的面孔,若是白日看到,頂多覺的是位不怎麼慈祥的古稀老人。
但在這種冰冷漆黑的環境下,乍一看,慕容久久只覺的陣陣頭皮發麻,硬憋著,不讓自己叫出來。
然後再看這老人的衣著,正是一身帶兜帽的黑色披風,和黑色裡衣。
所以她初步可以判斷,這應該就是擄走自己的黑衣人了,只是想到之前,那黑衣人鬼神莫測般的速度,在看看眼前的古稀老人。
怎麼看,怎麼有種不搭調的感覺。
“不知,前輩……”
“你無需知道我叫什麼,其實帶你來,也只不過是受人之命,忠人之事而已,”老人淡淡一語,冷漠蒼老的語調,仿若行將就木。
連帶著她枯敗的容顏,也顯得非常僵硬,半點不似活人的生氣。
正納悶著,就見老人緩緩側身,將手中的油燈,緩緩的擱在了旁上的石桌上,也隨著眼眸對光線的焦距適應,慕容久久這才看清。
她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間比較低矮的石室,而她的身下,則是冰涼的石床。
慕容久久正好奇的環顧打量,一抬眸,卻猛的又對上了老人沒有感情的老臉。
儘管之前已經做足了心裡準備,可慕容久久還是又被嚇的一顫,她摸著自己不斷跳動的心口,有些求饒的看著,跟前,這忽然湊近的老臉。
“前輩,咱們有話好好說……”
“我長的很嚇人嗎?”
老人問。
慕容久久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得搖頭,弱弱的道:“還好,主要……主要是環境太黑。”
但老人卻並沒有太過糾結這個問題,她下垂的眼皮內,一雙渾濁,卻精芒四溢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就開始打量起了慕容久久。
片刻,冷不丁的又問:“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嗎?”
慕容久久心頭一動,身份。
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說她是冬月相府的女兒,但她後來知道,她並不是,她是雲家老太爺不知從哪抱來的孩子。
所以她真實的身份,她並不知道。
眼前這神秘強大的老人,將她擄到此地,難道她知道什麼?
一時,慕容久久愣住了,她先是僵硬的點了點頭,但馬上又飛快的搖了搖頭。
而看到她如此複雜搖擺的態度,老人笑了,但這這黑漆漆的環境裡,這張行將就木的老臉,笑起來的樣子絕對比哭還難看。
不,不是比哭難看,是詭異好不好。
“你果然察覺了什麼,呵呵……”
隨著老人一陣陰氣森森的微笑,慕容久久的雞皮疙瘩簌簌的掉了一地。
“跟我來吧。”
接著,老人又說了一句,然後緩緩的支起身子,重新端起桌上的油燈,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慕容久久聞言不敢怠慢,趕忙下了石床。
跟著就出去了。
而出去之後,她發現外面依舊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唯有前面老人舉著的油燈,將她寬瘦的身姿,與搖晃的衣袍,還有那垂直腰間,如雪的白髮。
一步一步的向前,彷彿就算沒有那油燈,這老人對這漆黑的環境,也已經熟悉的瞭如指掌。
這讓慕容久久怯怯的心裡,想到了前世電視劇,神鵰俠侶中的古墓。
對,這裡黑的就像古墓。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老人忽然停了下來,她將手中的油燈,遞給了慕容久久,道:“你先自己看看吧。”
慕容久久順勢接過油燈,才發現她面前的牆壁上,竟繪著一幅幅石刻壁畫,儘管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但看上去依舊栩栩如生。
而這畫中的內容,先是一片亭臺樓閣的宮闕,連綿成片,十分的輝煌,左上方還畫著太陽,右上方則畫著月亮,寓意,日語同輝。
“這是……”
“這是前朝軒轅的皇宮。”
身後的老人,緩緩做出解釋。
慕容久久神色一震,前朝軒轅,這樣的字眼,此刻聽來,讓讓莫名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手中的油燈移動,隨著光線,第二幅壁畫,映入了眼簾。
畫中似乎是一座朝堂,帝后並肩高坐。
下首,卻不是朝臣,而是四個奇怪的人,為什麼說他們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