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季子珊咧著幾顆長了白米牙的小嘴,從嘴裡清晰的蹦出一個詞兒:“娘——”她要找太后親媽玩兒。
“娘娘還在睡呢,小公主,嬤嬤陪你坐木馬玩好不好?”素容嬤嬤試圖轉移小公主的注意力,打擾太后娘娘午睡,雖不至於被怪罪,但總歸不太好。
季子珊嘿嘿一笑,將小奶音一拔升,興奮的叫喚道:“娘——玩——”再不放本公主進去,本公主下一回可改吼了哦,嘖,演繹一個調皮搗蛋的兒童形象,她容易麼她。
碧雲嬤嬤看素容嬤嬤攔小公主攔的賊辛苦,便善解人意的溫聲笑道:“素容,無妨,叫小公主進來吧。”
於是,軟乎乎香噴噴的季子珊小公主,被素容嬤嬤抱上了惠安太后的床榻,其實,季子珊大著嗓子叫娘時,惠安太后就已經醒了,不過,也沒人規定,醒了就一定要睜開眼睛不是,所以,惠安太后理所當然的閉著眼裝睡,她也想看看,寶貝閨女能對睡著的她做點什麼。
最好不要是扯褲子……
宮宴之上,惠安太后為何不叫閨女鑽桌子,鑽桌子的下一步,也許就是坐到你腿邊,開始扯褲子玩啊……
季子珊輕輕歪著小腦袋,看似在認真的盯著母親睡覺,實則,她心裡卻在默默腹誹,真沒看出來,她娘還是個活潑調皮的性子,眼睫毛一個勁的顫啊顫,傻子和小孩才看不出來你在裝睡好不好。
想了一想,季子珊一頭栽倒在床上,然後一骨碌滾進惠安太后的懷裡,跟一頭小豬似拱啊拱。
惠安太后再裝睡不下去,摟著拱在懷裡的胖閨女,狠狠親了幾大口,季子珊打蛇隨棍上,愈發跟個牛皮糖一般,黏在惠安太后身上不肯鬆開。
說實在的,惠安太后這個親媽,對她好的實在沒話說。
母女倆親香了好一會兒,惠安太后這才詢問歸來的碧雲嬤嬤:“福安宮那邊怎麼樣了?”
季子珊在床上翻來滾去的玩,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
只聽碧雲嬤嬤有條不紊的回道:“太醫給富錦候老夫人紮了幾針,她就慢慢醒轉過來了,太醫說,只要喝一劑疏散湯藥,再歇一歇,緩過勁兒來,別再受什麼刺激,老夫人就沒什麼大礙,奴婢私下替娘娘做了主張,叫富錦候老夫人在福安宮歇到傍晚,再出宮回去不遲,請娘娘恕罪。”
惠安太后笑道:“恕什麼罪,你跟了哀家這麼多年,哀家的心思,你還能摸不清?”
“事情的緣由,奴婢也打聽清楚了,是富錦候老夫人想接三姑娘回家,德太妃怎麼也不肯答應,母女倆說著說著就急眼了,在德太妃拿二王爺和武二姑娘的婚事為要挾之後,富錦候老夫人氣急攻心,一口氣沒續上來,就厥過去了。”碧雲嬤嬤又溫聲再道。
惠安太后嘴角浮起幾許譏諷之意:“她呀,也就這麼大能耐了……”
伸手摸著趴在背後搗蛋的小閨女,惠安太后又問:“那現在呢,德太妃可鬆口叫三姑娘回去了?”
碧雲嬤嬤抿了抿嘴,再道:“德太妃那裡一團糟亂時,二王爺正巧去了福安宮,他似乎很不喜歡武家的小表妹,直接嚷著叫武家趕緊領她走,富錦候老夫人那會兒剛醒,聽了二王爺的話,差點沒再被刺激的暈過去。”
不過,三姑娘是走是留,最終得由太后娘娘發話。
惠安太后彎了彎嘴角,道:“算了,叫三姑娘出宮回家吧。”德太妃自己作的一出,已經很給武家和她自己‘揚名’了,將身後的小閨女拎到前頭抱著,惠安太后抵了抵季子珊的額頭,輕輕笑道,“噢,扇扇,小乖乖,不鬧了,咱們起床打扮打扮,晚上一起吃月餅……”
將近黃昏之際,季子清陛下和董皇后一起來了慈寧宮。
白天舉行的是國宴,晚上自然該輪到家宴。
作為皇宮的一家之主,季子清陛下的後宮,如今只有董皇后一人,所以,帝后二人便不額外擺宴,只理所當然的到慈寧宮蹭團圓飯,因先帝太妃妾和新帝有見面忌諱,故而,惠安太后命福安宮的一眾太妃嬪,就在自己宮中與兒女團聚,至於那些無兒無女的,隨她們怎麼湊堆。
經過一番精心打扮的季子珊,頭上梳著兩個對稱的小鬏鬏,上頭繞纏著金絲攢出來的花形小華勝,金絲花飾上還各垂著一顆紅滾圓潤的珊瑚珠,在她搖頭晃腦之際,那兩顆小珠子便也跟著盪漾搖曳,瞧著十分漂亮可愛,眉心再輕點一粒圓形的紅胭脂痣,活脫脫一個喜氣洋洋的福娃娃。
季子清彎腰抱起漂亮小妹妹,先帶她玩了幾圈轉飛飛,季子珊樂得直噴了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