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不好……”
趁閨女的小爪子被兒子牽走了,惠安太后趕忙帶著董皇后溜走。
後宮宴飲的場所,一般都設在春景殿,這一回的宮宴,自然也不例外。
還是慣例的流程,惠安太后先演講一段開場白,爾後美味佳餚端上來,絲竹管絃吹彈起來,歌女舞姬唱跳起來,氣氛輕鬆的進行到半中間時,正和穆夫人閒聊的惠安太后,忽然話鋒一轉,輕輕笑道,“穆夫人,哀家近來聽說一些流言,不知夫人可有耳聞?”
穆夫人生得麵皮白淨,氣質文靜,聞言,儀態端方的笑道:“請太后娘娘示下。”
如今京城裡最紅火熱鬧的流言,無非是尤家公子要尚了大公主、以及二王爺要娶了武二姑娘的事情,眾女眷猛然聽惠安太后將要提及此事,不由紛紛豎起了耳朵,只見坐在上首的惠安太后,神色自若的說道:“哀家聽說,二王爺要娶富錦候家的二姑娘……”
目光一轉,惠安太后似笑非笑的瞅了瞅富錦候老夫人,再緩緩看一眼富錦候夫人,語氣溫淡道:“富錦候老夫人,富錦候夫人,你們說,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聞聽惠安太后之語,各府誥命紛紛將目光投向武家女眷。
要是此事屬實,那惠安太后定然會與富錦候府通氣,若是假的……
富錦候老夫人早在心裡把大兒媳和閨女罵了個狗血噴頭,這倆……這倆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能商量出這麼‘高’的招,更讓她覺著氣怒難忍的是,大兒媳從宮裡回來後,居然也不和她商量一下,就做主製造流言去了,被自己知道後,大兒媳居然還信誓旦旦的表示,她們還有‘後招’。
狗屁的後招!
你再有一肚子的歪招,也頂不住惠安太后的一個‘不’字。
“回太后娘娘的話,此事系屬流言。”惠安太后就在跟前,富錦候老夫人哪有膽子撒謊說‘這事是真的’,不然,惠安太后和她對峙,問她是什麼時候的事,都有什麼人在場,大家夥兒都說了什麼,那不是全都露餡了,再說,故意編排皇家王爺的婚事,這可是欺瞞犯上之罪啊。
惠安太后饒有興致的笑道:“哀家就說嘛,要是哀家真的提過此事,怎麼自己卻一點不知道。”
淑太妃竇氏早已看出其中的貓膩,便掩唇笑道:“散佈流言的人,可真是居心叵測,明明完全沒影兒的事,卻給傳得這般沸沸揚揚,這不是連累二王爺和武二姑娘的清譽麼,依臣妾說,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追查清楚,到底是誰這麼……圖謀不軌。”
身在皇宮內苑,一般的誥命夫人,若非太后皇后主動問話,她們哪有隨意插話的權利,因而,雖有一場大戲在前,眾人也只能表面冷靜內心興奮的瞧戲,至於王妃、大長公主、太妃之類的女眷,只要是個聰明人,都不會出言提起謠言的另一半——尤家公子是否真的要尚永昌長公主。
見無人挑起謠言的另一半,德太妃武氏只能親自上陣:“既然都是謠言,那看來,尤家公子和永昌長公主的事情,也是假的了。”
第44章 側妃
一聽閨女開口,富錦候老夫人頓覺眼皮子霍霍一跳。
在皇宮的公眾場合,富錦候老夫人可沒有呵斥閨女的權利,雖然她朝閨女狂打‘快閉嘴’的眼色,然而,根本沒接收到訊號的德太妃,已又施施然開口道:“您說是不是呀,太后娘娘。”
隔著中間坐著的淑太妃,容太妃狠狠剜了一眼德太妃。
惠安太后端坐上首,望著容色嬌媚的德太妃,微微一笑道:“德太妃這話可說錯了,兩個多月前,哀家曾召見過尤家公子,略見一面後,覺著這孩子的第一印象還成,哀家正打算細看看,要是這孩子真是個好的,讓他尚了永昌長公主也未嘗不可。”
聽惠安太后如此明言,容太妃立時喜上眉梢。
若說女兒和侄兒的婚事,以前只有八分可能,現在已經是九成九的把握了。
在容太妃喜不自勝時,德太妃忽然一臉楚楚的站起身,聲音柔弱道:“太后娘娘,臣妾有話要說,論年紀,二王爺比永昌長公主還略大一些,怎的永昌長公主的婚事都有了眉目,二王爺的事卻還沒個影呢,您不能只為永昌長公主著想,卻不管二王爺的婚事啊。”
大庭廣眾之下,女兒就差直言說‘太后娘娘好偏心’的話了,富錦候老夫人此時恨不得再厥過去,眼不見心不煩,這樣裝柔弱扮可憐的‘後招’,要是真能對惠安太后起作用,她就把姓倒著寫。
“誰說哀家不管二王爺的婚事了。”